黑蹲在了吕伊皓面前,摊开手,又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小果子躺在他的手里。
吕伊皓噗嗤一下再也无法继续生气了。
难怪卡洛斯给你弄了个狗窝,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摸了摸黑有些硬的黑发,你有时候,真的像个狗。啊,这不是骂你啊。
拿过黑的果子,吕伊皓一口咬了下去。
好酸。
她的脸皱到一起。
接着她被黑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黑,陪我说说话吧。
黑站在了床边,他注视着地看着吕伊皓,眼睛里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平静。
为什么圣山上的老嬷嬷从来不告诉我阿拉坎尔国以外的事,甚至我根本就不算收到过真正的教育,我现在就是一个只能依靠自己判断的白痴。如果我能知道更多事情,是不是就能找到一个能让我过上平静生活的方法,以后无论是谁,都没办法左右我的生活。
吕伊皓嘴里含着果子,讲话稍微有点口吃不清。
她现在说的是她以前世界的语言,当她不想让任何人听懂她说的话时,她就会这么自言自语。
黑,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出生在我以前的世界就好了,我当你的姐姐,有你这么帅气的弟弟,我妈一定能笑的嘴都合不上。诶,好想回家啊,这里有什么好的呢。
嘴里果子的酸味似乎还带着苦涩,和她至今为止酸苦的人生没什么区别。吕伊皓笑的比哭还难看:这个果子真的好苦。
人就是发泄过就能再努力面对下一天的生物,吕伊皓从床上弹起来亲了一口黑的额头:你去睡吧,明天说不定还要面对怎样操蛋的世界呢。
黑的鼻尖闻到了她嘴里的果子的清香,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转身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角落。
桑娜一直没能睡着,现在的她,是一名来自兹莫拉赫国的语言教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获得了新的身份。那个和自己一样拥有阿拉坎尔王室象征的金瞳的男人究竟为什么要在把自己折磨到濒死之后,又把自己放了出来。
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什么答案的她,深呼了口气。
鼻尖是洗洁剂的香气,她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还是在留学的时候,而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名从女子学校毕业的女教师了。
按照女仆莉莉的说法,自己是在前往这个乡下的偏远农庄的时候,遭到了强奸和抢劫,被往来于各个村落的商队发现被抛弃在了小溪边,差点就要被强盗溺死的时候被救了下来。
强奸?
莫恩斯按压着自己的小腹,不知道那里是否还残留着野狗的精液,她并不担心怀孕,阿拉坎尔王室的体质不同,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终生不受孕。
不知道吕伊皓和桑娜怎么样了。
阿拉坎尔王室带给她们的实在太少了,而她们身上承担的东西注定不会少。
接着她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有光划过她房间的门缝。
她听到外面经过人的哈欠声。
莫恩斯想起来,给自己喂水的女仆莉莉说过,农场里的仆人会在太阳升起前,准备好主人早晨所需要的一切和清扫农舍。
昏暗的房间里逐渐变成了灰蓝色调,一切看上去冷清又陌生,莫恩斯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不管怎么样,总之先结束这糟糕的一天吧,只要她还没死,她就会努力活到得到自由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吕伊皓就被卡洛斯从床上捞了起来,她带着肿成核桃的眼睛,被丢进了马车里,而黑也被允许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