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是他们。
金三不耐烦道:“行了。他们也是听命办差,把你抓回来,谁叫你逃跑的?程氏,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过心急,不说清楚,就擅自逃跑,自然要严惩。”
说着,金三把桌子上的放妾书扔给程姨娘,已经被雨水打湿,墨迹氤氲开,字迹都糊了。
程姨娘忙膝行过去,抓住放妾书,垂眸一看,见字迹都糊了大半,登时脸皱巴成一团。她顾不上追究这个,只嚷着要陈七他们还钱。
金三却没管她,只淡淡问了一句陈七:“你抢她钱了?”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便以空口无凭为由轻飘飘打发了程姨娘,抬腿便走。
程姨娘一把抱住金三的腿,死活不让他走。
“不还钱,你们休想走!”
金三人高马大,稍微一用力,便挣脱了程姨娘的纠缠,带着人就要走。
“一刻钟之后出发。”金三沉声道。
五娘跑过去,搀扶起程姨娘,程姨娘只能干瞪着眼,看金三等人离去,气得一口银牙差点咬碎,骂骂咧咧,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但金三等人充耳不闻,仿佛跟他们不相干。
姜锦年虽然不喜程姨娘此人,可也见不得金三等人如此嚣张跋扈,程姨娘的钱可是顾家的钱,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他们抢了去。
她早就看到驿丞也混在人群里瞧热闹,这会子热闹也瞧完了,正打算离去。
于是她脆声喊道:“且慢!金三爷,我若有证据,能证明程姨娘的钱就在他们几个押司身上,您又怎么说?”
金三等人脚步一顿。
驿丞也看向姜锦年,一脸诧异。
金三本不想理会顾七小姐,他们就是不讲理了,他们顾家人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他正要提步继续走,却听顾七小姐又道:“驿丞,正好您也在,做个见证。今早我三哥发现他贴身藏的一千两银票不见了。”
驿丞见自己被点名,其实不是很乐意多管闲事,只袖手道:“哦,是吗?”
金三看了一眼驿丞,倒并不怎么忌惮他,哼哼,天要下雨,他金三要不讲理,谁又能拿他怎么办?
更何况,旁人不知,他可是知道上头的旨意的,让顾家人多受磋磨,最好把顾家男丁都整死,一条命还能换一百两赏金呢。他不过纵容底下人手脚不干净,抢了逃犯的钱罢了,是甚了不起的大事!
又没有证据,他才不怕呢。
不是,顾家人都是被抄家流放的罪臣家眷,身上哪里会有银子呢?便是有,那也是该没收充公的。
想到这里,金三双眼放光,也不着急走了,回身看向顾七小姐,大声道:“顾七小姐怕是公府小姐当久了,脑子也糊掉了罢?尔等皆是流放的罪臣家眷,身上合该没有一文钱才是,哪来的一千两?”
“正好,也该趁此机会,好好检查一下,免得你们狡诈,还藏了银钱在身上。这不是欺君之罪吗?”金三一步一步逼近姜锦年,脸上尽是张狂之色。
三郎站出来,走到七娘身前,“放肆!抄家是朝廷的旨意,梅掌印领着锦衣卫办的差,你不过区区一个不入流的押司,竟敢越俎代庖,莫不是不将梅掌印和锦衣卫放在眼里?”
金三一怔,他一时大意,忘了这茬儿了。
他可以暗搓搓搞顾家人,却不能打梅掌印和锦衣卫的脸,他不过是个小人物,哪敢开罪上峰,还是他这辈子也够不着的贵人?
金三讪讪一笑,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啊,一时嘴快,不搜就不搜罢。你们也莫要再胡搅蛮缠,拎清楚自己的处境,今时不同往日,准备一下出发罢。”
他先去把赃款分了再说。
“且慢!”姜锦年从三郎身后走出来,“金三爷,您莫不是没听清楚,我方才说了,我三哥早上丢了一千两银票,这银票可是梅掌印给的,被他们几个搜去了,不得还回来吗?”
三郎原本还觉得纳罕,七妹妹为何要把四叔家的钱说成是自己的,这会子他终于明白了,忙配合道:“是啊,金三爷,梅掌印给我的一千两银票,你们的人也敢私吞,就不怕把肚子撑破了?”
金三眼珠子转了转,不是很信的样子,看向丁东来几人,装模作样问道:“你们拿顾三郎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