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毕自严看着被召集而来的六部尚书并左都御史,开口问道。
“。。。”
闻言,周应秋转动视线看了其他人一眼,没有说话。
他是南直隶人,要避嫌,刚才表演的那出已经够表明态度了。
“我为钦差,亲自走一遭。”
转头看了眼在场一众沉默不语的众高官,工部尚书徐光启开口到。
“这次的事儿,说是暴民冲击应天巡抚衙门,但到底是宫里在南直隶接手查抄东林书院逆党产业引起的。”
“我是南直隶松江府人,南下说和一番,让那些人别闹了。”
说着,徐光启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道。
“我担心的是,陛下那边还有其他打算。”
“。。。”
徐光启的这话一出,周应秋和袁世振都抬起头,表情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
是,皇帝是对南直隶有其他的打算,打算将南直隶拆成南直隶、江苏道、中都道三部分。
不能,现在是内阁主持的廷议,皇帝心里的打算不能在这里说,他们要是说了,明天可能就因为左脚先进衙门而主动辞官了。
“可以,但此事具体该如何处理,还需陛下定夺。”
听到徐光启这明显是打算南下主持宫里和南直隶人之间的相互妥协,毕自严皱了皱眉头。
这种和事佬的处理方式,他不怎么喜欢。
但如今朝廷政改还只限在北直隶、山东、辽东三地,把北方的施政经验生搬硬套的往南方倒腾,是会出大问题的。
否则的话,毕自严都有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新政在南方进行一个常识了。
对于徐光启的建议,毕自严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观这魏忠贤所上的奏本,他们在南直隶一没有横征暴敛,二没有搜刮民脂民膏,只是在依照朝廷所抄逆党家中所搜出的凭证进行在南方抄家,如今却在南直隶寸步难行,故此言曰南人不恭。”
“且不说那南直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有暴民冲击巡抚衙门,这件事的意义都非同小可,朝廷确实需要钦差调查一番。”
说着,毕自言转头看向左都御史吴亮嗣道。
“都察院派人,给那个吏科给事中侯震旸家里通知一下。”
“不管怎么说,他儿子都在冲击应天巡抚衙门的人群中,而他又是朝廷官员,这个事情若是不拿出个说法,陛下那里是说不过去的。”
“明白。”
听到毕自严的话,吴亮嗣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先以丧子为由让其回家处理丧事,然后闲住,而后再做曲处。”
未受人苦,莫劝人善。
虽然才在这左都御史位置上干了不久,但吴亮嗣已经明白这总宪有多难当。
皇帝嫌弃下面的人不务实事,四处瞎管。
下面的人嫌弃皇帝不听良言,堵塞言路。
皇帝嫌弃他没官威,管不住人。
下官嫌弃他不够清流,没有风骨。
而他这个总宪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