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扣着个熟铜制的虎头兜鍪,杨肇基头疼的道。
“我知道山东的兵事烂了,但实在是没有想到烂成这个样子,只有你手中的一千来号人能称上军兵,其他的都是废物啊。”“这一年来,我屡次上奏兵部,请求加强山东防务,但都如同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听到杨肇基的话,徐从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头骂了一句。
“若是现在有精兵一支,直捣妖贼中坚,山东叛逆反手可平。”
“尽吹牛皮。”
听到徐从治的话,杨肇基心中暗骂了一句。
他也算是将门之家了,早年由武举袭职指挥,而后历任征东平西防倭三镇总兵,再提任沂州卫正指挥,升大同总兵。
然后,就因为巡逻太积极而被文官给搞了,不得不告病还乡。
但那里想到,这都还乡了,居然还能火线复职。
他一个长居沂州,还当过沂州卫正指挥的将军都不敢吹这种牛,你个兖东副使就敢这么说了。
只能说,大明这些年文官的军事素质下降的厉害。
“爹,徐老爷,好消息,有消息了。”
就当来那个人头疼之时,一阵急呼从外面传来,却是杨肇基的儿子杨御荫。
作为将门出身,杨家父子都是战场上拼杀过的,为此杨御荫亲自带人到外面去探听消息。
“什么消息,有哪里的援军来了吗?”
见到儿子,杨肇基连忙开口问道。
“是南直隶,南直隶出兵了。”
缓过来口气,杨御荫给两人解释道。
“朝廷新任的提督操将徐必达,正在整顿南直隶兵马,他恰好在沛县,白莲贼派去南下想要扰乱运河的乱军被他督军击破了。”
“他北上了吗?”
听到儿子的话,杨肇基眼神放光的问到。
他现在正好缺兵,若是能得南直隶兵马相助,那这白莲教就好平定了。
“据说是正在沿微山湖-艾山一线布防,阻拦乱民南下。”
闻言,杨御荫开口解释到。
“毕竟,没朝廷圣旨,他也不敢带兵北上进入山东啊。”
“啪!”
听到这话,堂上众人忍不住都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作为一个庞大的帝国,对于军队自然也是有一套自己的严格的调度管理,若无凋令,是不能随便跨省调动的。
就比如历史上的奢安之乱,四川一省平乱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但周边云南和贵州就在那里看着,各扫门前雪。
但现在的问题是,调令其实是有的,就在他们眼前的桌子上。
没有送到南方的原因也很简单,送圣旨的天使被堵在了沂州城中。
“他没北上,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什么好消息?”
感觉自己的拳头都硬了,杨肇基看着儿子咬牙切齿的问到。
“是这样。”
看到老爹不善的表情,杨御荫连忙解释道。
“在听闻山东贼势浩大后,徐御史派了一支骑兵北上,探听消息被我们撞上了,如今就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