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爌被张问达给气笑了。
“哪是工部尚书,正二品的乌纱帽,一个月的官俸禄三百枚银币。”
“他邹元标与王佐,相互勾结,企图谋权,这已经是谋逆了!”
“你再看看如今的六部正堂,那个是朝臣推荐的?周应秋、徐光启、毕自严都为皇上亲自拔擢的。”
“你别看皇上年龄小,但对于皇权,比伱我想的还要敏感,千万不要尝试去挑衅皇帝。”
“咕噜。”
听韩爌说的这么严重,张问达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如果朱由校知道韩爌对张问达说的事情,那他一定会给韩爌点个赞。
皇帝,分为权和威,两者相辅相成。
现在的他,对于皇威不怎么在乎,那个是要靠实际政绩和时间来养成的。
现在的他,在乎的是皇权。
任何敢挑战他皇权的人,一定会迎来最猛烈的回击。
用朱由校的话说就是,你可以建议朕,但你必须服从朕。
就比如说现在,一众文官离开后,一群勋贵又来了。
“训练强度太高,你们无法接受?”
手中翻看着奏章,朱由校没有抬头看带头来的朱纯臣。
“启禀陛下,镇远侯、西宁侯、阳武侯三人年龄大了,受不住军旅劳顿,臣请陛下怜惜,准其三人卸职养老。”
头磕在地上,朱纯臣此时无比的卑微,就算他是驸马都尉,成国公,中军右都督,老婆是万历的女儿,他也不敢在小皇帝面前摆长辈的谱。
前几天被杀的三个伯爵太有震撼力了。
本人被杀,全族流放琼州。
老祖宗留下的世券在小皇帝这儿就是废纸,废纸都不如。
起码废纸还能擦屁股,但世券这玩意儿,必须得好好保护,拿去擦屁股得诛九族的。
“他们卸职养老,那五军都督府的职位呢?”
将一本批好的奏章放在一边,朱由校这才抬头看向朱纯臣问道。
“你们世镇五军都督府,朕让杨镐组建武略院,培养将官,陈寅方才接手不到五日,你们就要离开,是觉得为我大明立下汉马功勋的陈将军,不配训练你们吗?”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祖上为大明立过功,流过血的勋贵后人。
他们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吃着大明的俸禄。
这些勋贵子弟,军纪败坏,懒惰不堪,不习骑射之法,不通军阵之策,忽军旅之事而不修,玩祖父之功而不恤。
现在,朱由校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让这些勋n代,能够继续为大明发光发热,并且不出现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天下武将寒心,觉得我为大明立功,为皇帝流血,但皇帝却刻薄寡恩,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