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留步!”她冷冷道。
“孽女!”苏千鸣痛声怒吼,“事到如今,你以为,为父还护得住你吗?”
“父亲就不要再演了吧!”苏沉央冷笑摇头,“黑锅都扔给我背了,怎还腆着脸说这些假惺惺的话?”
“我拦着父亲,只是因为,父亲亦是案中人,岂能就这么走掉了?”
苏千鸣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厉声怒叫:“孽女,你是眼见自己脱身不得,怨上了为父,要拉为父陪葬吗?”
“清者自清!”苏沉央牙尖嘴利回,“父亲若真清白,我又如何能拉得下来?”
“可父亲若是不干不净,也是定然洗不白的!”
“毕竟,这桩疑案的真相到底如何,苏相您是心知肚明!”
她这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这桩案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
大家都满面狐疑的望向苏千鸣。
衙门外的大街上,一辆马车正徐徐辗过。
车内一人,恰巧听到最后两句,心中一动,伸手撩开了车帘。
只是一撩帘的功夫,已有人注意到了他,人群中出现轻微骚动。
“是江东王!”有人脱口惊叫,却又在瞬间噤声掩唇。
大家齐唰唰往后退,却又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来,生恐惊动那车中人。
然而一边退着,却又忍不住要翘首去看那车帘后的人。
车帘后是一张绝美俊颜。
男子紫衣银发,浓眉雪肤,清贵高华,眸似寒星唇如樱,俊极却也冷极。
此时他正单手支额,懒洋洋的靠在车窗边,向大堂的方向掠过去。
被他这么一掠,那黑鸦鸦的人群立时飞避开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远远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身影清瘦,单薄,柔弱。
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清脆利落,如金石铿锵,掷地有声。
“苏相,您敢,留下来吗?”苏沉央一字一顿问。
苏千鸣两眼发直,唇角微微抽搐。
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真是他那个小老鼠一样的女儿吗?
他这个女儿,一向是个口拙舌笨的,胆子小,人也懦弱。
昨夜被押到顺天府大牢,她吓得浑身发抖,除了喊冤,一句辨白的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今儿从牢里拉出来,忽然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