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谢玉照的低哑声传来:
“没事。”
姜亦棠松了口气。
刚才的一刹间,她居然觉得谢玉照格外压抑,情绪汹涌得快要溢出来。
姜亦棠隐约猜到谢玉照的失态可能是因她的伤,她迟疑地伸手,轻拍谢玉照的后背:
“没事了,其实也没有很疼。”
谢玉照搂着她,没让人发现自己的神情,而是低声:
“我给你擦药。”
姜亦棠都依着他。
她拉着谢玉照进屋,从箱子中找出治跌打的药,递给谢玉照,她坐在谢玉照跟前,朝他伸出手,小声咕哝:
“这个药味很难闻的。”
要不是谢玉照,她是不愿擦药的。
谢玉照抬眼看向她,姜亦棠立即噤声。
须臾,谢玉照半垂下眼:
“忍忍。”
姜亦棠其实都不觉得疼了,乖巧地应了声。
药擦到一半,姜亦棠忽然听见谢玉照问:
“打赢了吗?”
姜亦棠一囧,脚趾都绷紧了一刹,但提到那日的打架结果,她杏眸忍不住亮了亮,不过在觑见谢玉照神情时,她没敢表现出兴奋,半晌,她埋着头,慢吞吞地回答:
“赢了。”
“青粟很厉害的,姜霜鸢被她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谢玉照意味不明地轻呵了声。
药擦好了,但姜亦棠没收回手,而是去戳了戳眼前人,探头问:
“谢玉照,你生气了吗?”
谢玉照不承认:“没。”
小姑娘觉得他说得不真心,她也不解,谢玉照不都是希望她能还手的吗?
她有点闷闷地垂下头:
“我下次不打架了。”
“你别生气。”
她有点低落,但还是在作保证,就怕他会不高兴。
谢玉照垂着视线,看向这样的她很久,心中的情绪仿若卷成一团又舒展,心软得一塌糊涂,但谢玉照很清楚,在这幅假象下,是汹涌不止的狼藉和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