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细细数一下,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因此两拨人常年不对付。
这一次要裁员,算是让两拨人都动了心思。
开始明里暗里的想要打听裁员的名单,又想方设法的在名单上动手脚。
这越发导致整个厂子里人心惶惶,生怕裁员名单里有自己。
“我爹今年一年都在为这事发愁,下面带着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乱七八糟的亲戚。”
姚修无奈耸耸肩,道:“天天都来找我爹,叫他去找厂长,我爹天天去,可人也不说呀!我爹能有啥法?”
“这些都是上头规定的事儿,经济效益不好,养不起这么多人,这是不得不裁员了。”
姚修说着,烦躁的搓了搓脸。
刚才他回来的时候骂骂咧咧就是因为在厂子里和对面一拨人起了冲突。
在这种高压下,任何一点细小的矛盾都会被放大。
两帮人打了一架,他爹姚长贵气得直接踹了自己一脚,叫他滚回来了。
“这会儿厂子里,人人自危,谁还敢悄悄卖东西?而且石秋林那家伙,手段多,前些日子被我撞见居然还想把自己媳妇儿往厂长家里送,你说说,这得有多不要脸?”
姚修瞧着江洲,有些无奈,“哥,真对不住。”
江洲眉头微微皱着。
他倒是没想到,居然刚好碰上了这档子事儿。
江洲一只手,轻轻屈起手指,在膝盖上敲着,一下接着一下,缓慢而富有节奏。
他现在在思考。
究竟要如何才能说服面前的青年。
片刻后,一杯茶见了底,江洲的神色也终于稍稍正色起来。
他从口袋里战术性摸出一支烟,递给了姚娟,虽然唇角带着笑,但是眼神却锐利的盯着他的眼。
“兄弟,我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江洲道。
姚修并没多想,他接过烟,点燃,叼在嘴里胡乱点头:“哥,你说呗,都这个节骨眼儿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江洲这才点点头,慢条斯理开了口。
“兄弟,你想没想过,即便你和你爹还有下面带着一群人人人自危,管好自己,什么错也不犯,到头来被裁员的极有可能还是你们?”
“第一,按照你所说,那石秋林毫无底线,连自己媳妇儿都能往外送的人,他会不惜使用千方百计来换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