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重言摆摆手,&ldo;我找人谈点事。&rdo;他可能就是想找人说说话,出去找朋友们聊天,兴许就没事了。
……
百乐门的经理看着角落里坐的容重言,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ldo;那,那不是容老板吗?我没眼花吧?&rdo;
容重言一进百乐门,侍者就注意道了,&ldo;是,就是容老板!&rdo;
&ldo;他怎么来了?&rdo;经理有些慌乱,不会是想开一家歌舞厅跟他们打擂台吧?
&ldo;经理,您不是应该把牡丹姐叫过来,让她过去问问?&rdo;
&ldo;对,对,我这就去,水仙呢?还有玉兰,都准备好,&rdo;从来没见容重言进过欢场,他真的不知道人家爱的哪一口儿啊?
玉牡丹看着角落里的男人,沪市有头有脸的少爷公子哥,哪个不是她的裙下之臣?唯独差的就是这个容老板了,现在,她要把这遗憾给补齐了,玉牡丹对着妆镜理了理头上的发卷儿,飞了个眼风,&ldo;怎么样?&rdo;
经理连连点头,&ldo;美极了,我跟你说,如果你能哄着这位财神爷,没准儿就能上岸了。&rdo;就凭容重言的身家,养成外室,也比在这里朝秦暮楚的强。
金水仙冷冷的看着玉牡丹摇摇摆摆的走了,一拉脸绷的紧紧的银玉兰,&ldo;走,咱们唱歌去,好久没一起合唱了,&rdo;
她迅速把身上的首饰摘了,擦去嫣红的口脂,比美艳她是胜不了玉牡丹的,倒不如换个路线。
容重言冷冷的看着偎坐过来的玉牡丹,一指对面的卡座,&ldo;有话坐那儿说。&rdo;
玉牡丹神情一僵,旋即又不在意的笑了,&ldo;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容老板,所以经理叫我过来跟您打个招呼,容老板有什么需要尽管提,&rdo;
容重言不满的看着舞厅的大门,他说要散心打发时间,柏广彬他们就把地方定在这里了,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久,那几个居然都没到,&ldo;我没事,你不用招呼我了,&rdo;
容重言把目光投向中间的小舞台,上头两个女人已经开始唱歌了,为了不跟玉牡丹说话,他装作聚精会神的听歌。
玉牡丹看着舞台上袅袅婷婷的两个人,轻笑一声,&ldo;原来容老板是来听歌的,那我不打扰您了,失陪,&rdo;唱歌么谁不会?他喜欢听,她也去唱就好了。
柏广彬跟几个朋友一进百乐门,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容重言,不是他坐的地方显眼,而是他周围的气氛跟整个舞厅格格不入,柏广彬微微一笑,冲身边的郑允光跟叶致宁道,&ldo;看见没?大老板就是不一样,吓的都没人敢过来招呼他。&rdo;
郑允光瞪了柏广彬一眼,这家伙都入了武行,还改不了促狭的性子,容重言难得打电话叫他们出来小聚一番,他偏偏把地点安排在百乐门,&ldo;诶,咱们容老板不是有事求人吧?&rdo;不然还能往这地方来?
容重言看见几个老同学过来,冲他们挥挥手,&ldo;找个清静点儿的地方不行么?非要叫来这里?&rdo;
&ldo;我在葛桥一呆半个月,看着母猪都是双眼皮,休假回来,当然要到这里来洗洗眼,不然去哪儿?维扬澡堂子里泡澡去?&rdo;柏广彬振振有词道。
郑允光一进来,就冲台上的金水仙一个飞吻,他一屁股在容重言身边坐下,&ldo;你要是前几个月来就好了,帮我给我们家水仙也投投票,说不定这百乐门的头牌,就换成我们家水仙了。&rdo;
&ldo;谁说的?他要投也得投给牡丹,谁耐烦看金水仙那柴禾妞儿?&rdo;叶致宁不乐意了,他捧的可是玉牡丹,两人还似模似样的谈过一场恋爱,当然,也就仅此而已。
柏广彬看着这纸醉金迷温柔乡,轻叹一声,一口干了容重言面前的酒,&ldo;只有回到这里,我才能想起来我是柏家人啊!&rdo;
&ldo;不是吧?这话叫柏老听见,又该拿皮带抽你了,我怎么觉得应该是,只有回到军队里,你才能想起来你是柏家人?&rdo;叶致宁的父亲是沪市商会的会长,叶家的生意虽然赶不上如今的容家,但却在沪市经营多年,根基深厚。
郑允光看着一脸郁郁的容重言,&ldo;重言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rdo;从小到大,他们就没见过容重言这副模样过,当年容家过继来的乡巴佬,偏在他们跟前,连头都没有低下过一次,后来不论做什么,更是没有输过,将他们这些豪门少爷,衬了一群纨绔子。
这会儿这人身上居然看不见他惯有的胜券在握,反而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这就叫郑允光好奇了,&ldo;到底怎么了?你那个大哥,又给你气受了?&rdo;
郑允光两个哥哥都在法租界替法国人做事,太知道顾家在那边的势力了,&ldo;我跟你说,你就当顾念手足情,不睬他就行了,总不能让那种人脏了咱的眼。&rdo;
叶致宁觉得郑允光太不会说话了,说着顾念手足情了,人家那是亲哥,什么叫&ldo;脏了眼&rdo;?&ldo;重言,见到你正好,我大哥准备去港城看看,你要不要也派人过去一趟?&rdo;
容重言不想谈顾励行,也不想听港城的发展,&ldo;看看就看看吧,之前我就叫人去过一趟,英吉利人在那儿多少年了,也没见成什么器候,跟沪市差远了。&rdo;
叶致宁没想到容重言对去港城这个态度,&ldo;看来容家无意往港城发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