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院子的老胡头也吓了一跳,&ldo;金管事家遭贼了?没听见啊,长有媳妇,你们家呢?&rdo;
长有媳妇见新东家跑回屋里了,叉着手道,&ldo;人家做贼的又不傻,去我家干啥?我家连隔夜粮也没有,刚才我过来送信儿,先去金管事家里看了,四门大开,屋里乱的跟一片麻一样,&rdo;她连连拍手,&ldo;啧啧,有些手长的,都进去顺东西去了!&rdo;
&ldo;呀,这可怎么得了?金管事可不是个好说话的,将来叫他知道了,&rdo;老胡头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ldo;万万使不得,小心他叫你们把他丢的也给贴出来!&rdo;
金大壮可是信河庄子上的土皇帝,是他们这些佃户惹不起的存在。
长有媳妇把手心里的攥着的一枚小银戒子握的更紧了些,&ldo;我们哪敢啊,就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偷他家的是贼,我们可都是好人!&rdo;
艾阳已经换好衣裳出来了,&ldo;人呢?在哪儿呢?带我过去看看,就金管事家被偷了?为什么要偷他家?&rdo;
长有媳妇迅速把戒子塞到裤腰带里,&ldo;东家好,被偷了好几家呢,咱们庄子上最富的几家,都被偷了。&rdo;
&ldo;东家,我带您过去看看吧,金家不但被偷了,人还被绑了,听说是河上的河匪们干的,来之前就在水里下了药了,把我们整个庄子都迷晕了,一大群人进的村儿!&rdo;
这都说的什么啊,她一个人干的好不好?进屋把人直接拍晕了,捆好,扔到河边儿上,才&ldo;从容不迫&rdo;地把四家搜了一遍,反正这几十年四家从几代东家手里抠出来的,如今都归了她艾阳了。
为了逼真,也为了让周围邻居们跟着沾点儿好处,艾阳只拿金货跟银元庄票,其他的绫罗绸缎还有米面叫她直接都拿出来丢在了各家门外,她这个东家将来不追究,几个庄头还敢挨家挨户去搜?
……
容重言看着跟在几个妇人身后的艾阳,她好像才起来,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身上随意裹着一件暗灰色的风衣,头发更简单了,直接拿头绳在后脑缠了个马尾模样,沪市讲究些的人家,是绝对不会让女儿这么光着脸儿出来见人的。
容重言的车停了,汪俊生要下来开车门,被容重言拦住了,&ldo;咱们先别过去,看看再说。&rdo;
这会儿艾阳正在听被捆的管事们絮絮说着经过,她也是一脸的焦急,但容重言各样人见得多了,怎么都觉得这份&ldo;焦急&rdo;跟贴在脸上的一样,透着一个&ldo;假&rdo;字,不过这也正常,一个初来乍到的东家,怕是连被梆的几户都认不全呢,又怎么会为他们焦虑担心?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这孩子呢?艾阳一眼看见不远处车里的容重言,没办法,这小子长的太打眼了,就算是隔着车玻璃,那也是个标致的美少年啊,艾阳想起梁维华说过,容家的面粉厂就在信河附近,心道他估计是听到消息,过来看热闹的,倒也挺闲的。
&ldo;金管事,这是怎么回事?&rdo;艾阳用上全部演技,快步冲到人群里,&ldo;真的有贼进了庄子?&rdo;
金管事已经回家看了一趟了,想到家里的乱象,他已经控制不了眼里的泪水,那可是他金大壮几十年的积蓄啊!
&ldo;东家啊,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这些人一定是冲着东家来的,他们肯定听说了咱们信河庄子换了位年轻的女东家,才生了歹心了,又知道咱们几个是最最忠心的,才先从小的跟老贾老刘身上下手,为的就是不让我们护着东家啊!&rdo;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的意见啊,再次说下,艾阳穿到了书里,所以无所顾忌了一些,她没有太强的实感,这一点以后会有变化的。
二来,虽然那年头很乱,但要看哪里,在公共租界,还是很好的现行着西方那套法律法规,有巡捕房也有律师。
第21章撵人
金大壮唱作俱佳的诉苦情,给给自己找借口,却丝毫打动不了艾阳,照他的说法,艾阳还得包赔他们的损失了?
艾阳后退两步,&ldo;金管事这话就不对了,梁大少把庄子过给我的事,是前天才办成的,昨天梁大少才把我带到庄子上,什么样的贼耳朵那么长?当夜就来打劫了?而且我一个弱女子就住在后头这小洋楼里,如果是冲我来,直接去小洋楼就好了,为什么要绑了你们几家?&rdo;
艾阳两手抱胸,不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金管事,&ldo;我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打劫你们的是河匪,就是因为你们几个富的流油,是信河有名的财主,才叫信河上的贼生了贪心,保护我?昨天晚上来了那么多人,真的冲我来的,拐个弯儿往小楼里走一趟能费多少事?&rdo;
这小丫头可真够伶牙俐齿的,不过容重言更能接受艾阳的猜测,能将四家人都绑了扔到信河边上,肯定不是个人能成事的,又将四家洗劫一空,如果真的是冲着艾阳来的,不可能拿不下一座空荡荡的小楼。
但做为信河庄子里最醒目的存在,这些人没道理不往白楼走一趟啊,就算是不知道里头有了新主人,按常理,他们也要过去搜一搜才对,容重言压下心底的疑问,凝神去看艾阳。
&ldo;叫我说,那些河匪不去小楼,专跑你们几家,肯定是知道,小楼里成年不住人,里头除了大件家具,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细软,去了也白跑,倒是你们几家,恐怕被他们已经盯了好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