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就,连懒觉都不敢睡,生怕早上有客人到访,撞见她穿睡衣的模样,彼此尴尬。
当然,早起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需要负责全家人的早饭,哥哥每天早上都要吃煎到流黄的溏心蛋,爸爸要求至少要有两个
炒菜,妈妈则喜欢喝各种各样的养生粥。
她上大学以后,妈妈隔几天就要抱怨,责怪她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外地上学,害得爸爸和哥哥每天早上都只能去村头的早餐店
随便将就,又不卫生又没营养,还特别贵,受尽了委屈,这些账全要算在她头上。
不知道父母穷尽心力,不,简直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为哥哥修建的两层小楼,会不会留一间她住的屋子呢?
苏妙苦笑了一下,十有八九,是不会的吧。
最后,她走到挂着双层绘繁花纱帘的窗前,往远处望去。
茂密的木兰树上,几隻长着鲜艶尾羽的鸟儿正在活泼地唱着自由的歌。
而她,从今天起,正式成为了笼中鸟。
可悲吗?可笑吗?可怜吗?
不,她不觉得。
有吃有喝,有一方屋檐可栖,从此之后,不用再忍受风吹日晒雨淋、颠沛流离的辛苦;不用每天早上醒来,便为今天的各项支
出愁眉不展;也不用疲于奔命,在教室和各种打工的场地之间奔波,对油腻客人和奸猾老闆的咸猪手忍气吞声……她还有什么
不知足的呢?
相乐生在头髮上抹上护髮素,抬头看了眼略有些浮夸的吊顶,心里不免为母亲的审美感到无奈。
这样豪奢到过了头的装修风格,他和白凝都不喜欢。
因此,当初装修婚房的时候,他果断拒绝了孙庚茹的插手,请了位极简主义风格的着名家装设计师设计方案,和对方再三沟通
修改,最后拿出的成品,果然极合白凝的意,最终皆大欢喜。
他洗完澡出来,对苏妙道:「你也去洗。」他在性事方面,很有些洁癖。
苏妙听话地走进浴室,把衣服脱掉,整整齐齐叠放在置物架上,打开花洒,研究了好一会儿柜子里几个印着外文的漂亮精緻的
瓶子,辨认出洗髮水和沐浴露,快速洗了个澡。
她关掉热水之后,犹豫了一会儿,在想自己是裹着浴巾还是穿回原来的衣服。
到最后,出于羞涩,她还是穿戴整齐,这才微微红着脸走了出去。
高大的男人一步步走近,赤裸的胸膛上,是匀称健硕的肌肉,被浴巾围着的胯下,已经微微勃起。
他伸出两根手指,扯开少女腰间系着的蝴蝶结缎带,敏锐地发觉她在轻轻发抖。
相乐生皱了眉,声音清清冷冷,好像那个已经动了欲念的人幷不是他一样:「不愿意?」
苏妙回过神,暗悔自己的笨拙,连忙抬起头,鼓起勇气直视他,展现如晨露一样美丽又脆弱的笑颜,否认道:「没有,我没有
不愿意!」
相乐生指了指干净到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