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馥和祁灵均回府时拓拔翊没有再同行,他已恢复了北魏太子的身份便也没有必要再寄人篱下。
拓拔翊同莲见一行回了行馆,他看着莲见怀中的安阳,心中百感交集。
那是他认为的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但他有一种预感,安阳若不是死在莲见手上,便会死在自己手上。
她不该生在皇家,不该成为邹家的血脉,更不该喜欢上莲见。
“太子殿下果真对那丫头动情了?”莲见悠悠地出口,似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拓拔翊笑了笑道,“我又岂能让族长妙算失灵。”
“若真如此,族长当会十分欣慰的。”
夜。
昭成孤身闺坐在亭中暖了一壶关山雪。
她静静地品着,莫名觉得这北魏的酒和北魏的莲见是一样的。
入口并不在意,至喉却品出了他的热烈。可正是那时,已无法后悔。
“你来了。”
昭成用着最平淡地语气开口,就像那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莲见也并不打算继续躲藏,大大方方地步入了亭中,“莲见自是知道,自己轻功身法无论如何精妙,也是半分瞒不过公主的。”
他也跪坐下来,目光平视着昭成。
她依旧是风华绝代,凝脂般的肌肤被一层浅粉色的薄纱轻轻笼着,额上的花钿火红灼眼,只是那如墨如漆的眸子并不再光华满目,而是静得如同死水一般。
“不过是我太过于熟悉你的体香罢了。”昭成垂下眉眼,为他斟了酒,“请。”
莲见一脸错愕,“公主,这……使不得。”
她素来高高在上,何曾为一般男子斟过酒?
“莲见看来是不愿与我喝这杯酒了,也罢,也罢。”她将为他斟的酒一口饮尽,挑着眉稍看他,“这些日子,留在我身边,可真是委屈你了。”
莲见听她这话,已经明白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是莲见欺骗了公主,莲见愿自罚一杯。”他用她刚才喝过的觥筹盛了酒,向她示意了一下后便下了肚。
“一杯怎够?”昭成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莲见对我之情只抵得了这一杯?”
“若是如此,莲见便只得不醉不归了。”他又为彼此都添了一杯,各自饮尽。
昭成起身,将温酒的汤桶稍微移开,莲见想要搭手却被她阻止了。
“如此,就算莲见欠我的都还清了罢。那么,我该还莲见了。”
初夏,月明星稀。
莲见的眸子中映着微醺的昭成。
她缓缓地走到莲见面前与她相对跪下。
“莲见和其他女孩子恩爱过吗?”
“公主要听实话?”
“自然。”
“来南齐之前,自然是做过一些训练的。”
昭成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目光中尽是悲哀,“为我?”
“是。”莲见也是惨笑道,“公主喜欢的话,公主喜欢的姿势,公主喜欢的对待方式,公主喜欢的……”
“所以莲见对我还是太过温柔了一些。”她身体前倾靠向莲见,解开他腰间的系带,“便让我以一个普通女子的身份见识一下真实的莲见吧。”
“真实的莲见并不若公主想象中美好。”
“那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