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追逃工作出人意料的顺利,当然晚上,童磊就打电话回来说已经抓到了犯罪嫌疑人,第二天就押解犯罪嫌疑人回来,梅妙和包指导接到消息都非常激动,把手头的工作完成后,包指导还兴致很高的提议出去吃点夜宵,他请客,梅妙也欣然应允了,两人找了个路边的烧烤摊,要了几十根烤串儿,包指导还要了一瓶啤酒。
“小梅,来一杯吗?”包指导一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着啤酒,一边问梅妙要不要也来一点。
梅妙平时很少喝酒,只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会陪老爸老妈喝点红酒,不过此刻她心情特别激动,听包指导这么一说,便把杯子递了过去,嘴里说着:“我酒量不好,就陪包指导喝一杯吧。”
包指导呵呵一笑,说道:“好,那就喝一杯。”说着给梅妙倒上了一杯啤酒。
“包指导,我来队里也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多亏您一直帮助指导我,我敬您!”梅妙端起酒杯,对包指导说道。虽然她说的是饭桌上常听到的敬酒词,但语气却非常的真诚。梅妙的确从心底里感谢这个态度温和对她一直关心帮助的教导员,跟黑面神童磊相比,包指导就像个和蔼的老师,跟像个慈祥的长辈,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梅妙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知识,不仅有工作上的,还有为人处世的知识,让梅妙受益匪浅。
“小梅,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你才来刑警队,经验少,我们作为老同志带带你是应该的。再说你又肯吃苦,学习能力又强,这样的年轻人,谁都喜欢。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来我也敬你。”包指导说着也把杯子举起来,对梅妙示意了一下,仰头一口就喝掉了半杯,梅妙也赶紧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带着微苦的滋味流进了喉咙,梅妙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包指导看到梅妙的样子,笑道:“怎么了?不习惯吗?看来你平时肯定不经常喝酒啊。”
“我平时很少喝酒的,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陪家里人喝点红酒,突然喝啤酒有点不太习惯,嘿嘿。”梅妙一边说着,一边吃着烤串。在好脾气的包指导面前,梅妙还是很放松的。
“也好,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酒这个东西啊,越喝越上瘾。不过话说回来,当刑警的,多少都要会喝几杯,有时候遇到特殊情况,必须喝点酒才行。”
“为什么啊?五条禁令可是规定了工作时间不能喝酒的。”
“当然不是工作时间喝了,不过有些特殊情况下,必须要喝酒才行,比如说出了命案现场,下班以后大家就会一起去洗个澡,再喝几杯酒去去晦气。虽然说咱们都是党员,不信这些个怪力乱神的东西,但心里总还是有点忌讳的,喝点酒,暖暖心定定神,这几乎就是刑警队的传统规矩了。”包指导跟梅妙解释着,梅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啊,大家毕竟都只是普通人,只是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一点而已,自己只是参与了一个强奸案的破案工作,昨天晚上就噩梦连连了,这些同事整天跟各种案件打交道,面对着各种千奇百怪甚至血肉模糊的案发现场,多少心里都会有些压力,偶尔的下班后几个同事聚在一起喝点酒,也许就是排解压力的最好方式了。
“包指导,您给我说说你破案的事儿吧,有什么特别稀奇古怪的没有?”梅妙突然对包指导提出这个要求,包指导愣了一下,又呵呵笑着说:“我都当了20年刑警了,要说遇到的古怪事,还真有不少,那一年冬天,我记得是下了大雪,我们接到一个报警……”
梅妙和包指导吃着烤串,喝着啤酒聊着天,烤串吃完了又添了一些,啤酒喝完了又加了一瓶,这个夜晚,是梅妙到刑警队后最舒心的一个夜晚了。
梅妙到家后已经都快11点了,喝了两杯多啤酒,梅妙微微觉得有些头晕,这种状态是她从没有有过的,但她不觉的难受,反倒觉得有些惬意,估计这就是微醺的感觉吧。
梅妙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这几乎已经成了她最近的生活习惯,不管回家有多晚,有多累,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郝思远有没有给她留言。
可是今天,梅妙却失望了,她没有看到那个跳动的头像,她怕自己看错了,又点开头像,发现果然没有留言,查看聊天记录,最近的那条就是自己昨天发给郝思远的留言。梅妙看着一片空白的对话框,一种浓浓的失落包裹了她……
而此刻还在医院里的韩若冰,正坐在奶奶的病床前,用电脑在网上搜索着什么。
“脑出血的病人手术后多长时间能清醒?”韩若冰飞快的在搜索框里打出问题,点下搜索键,几十页的答案都跑了出来。韩若冰一条一条地认真看着,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脑出血手术患者能否清醒还是与脑出血的量和部位有关的。出血量少,恢复也较快;相反,出血量大,则对脑组织的损伤、压迫越重,昏迷时间就越长。部位不同对意识的恢复也有影响,如脑干出血,可直接影响生命中枢,病情重,清醒晚……”
看完了十几条大同小异的回答,韩若冰合上了笔记本,低沉的叹了口气,摘下眼镜,那双眼角上挑的桃花眼里,因为多日的睡眠不足,已经布满了红血丝,连眼眶都有些隐隐的发黑。
前一天上午,在省立医院卢教授的主刀下,韩奶奶进行了手术,手术的过程非常成功,只是术后韩奶奶一直都没有清晰,从手术后到现在,已经过去36个小时了,韩奶奶还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询问医生,医生只说这是正常现象,脑出血手术后病人的清晰需要一段时间,但具体到底需要多少时间,谁都没有说明,只是说因人而异。韩若冰望着还在病床上昏迷的奶奶,伸出手去将奶奶的手握住,贴在自己的脸上,轻声的说着:“奶奶,您快点醒过来,您一直不是催我找女朋友吗?我找到喜欢的人了,那人您上次也见过的,就是那个小女警,您不是还夸她漂亮可爱吗?我把她变成您的孙媳妇好不好?您一定要赶快好起来,不要丢下爷爷,不要丢下我……”韩若冰喃喃地说着,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悄然的滑落了。又是一个清晨,在护士来病房查看之前,韩若冰就已经醒了过来,这几天几乎都是他在陪夜,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了。韩若冰在病房的小洗手间里匆匆的洗漱过了,等待医生上午来查房。这几天韩若冰几乎都没有怎么在公司出现,公司的事务基本上都交给秘书小陈和几个得力的下属了,最近比较重要的就是c市城市绿化的招标工作,这个事情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差不多了,现在的招标准备工作基本上都交给了张驰在负责,张驰虽然年轻,但工作认真,思路敏捷,是韩若冰的得力助手,韩若冰对自己公司赢得这次招标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还没到医生查房的时间,病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韩若冰习惯性的喊了句:“进来。”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让韩若冰意想不到的人。
来人居然是谷昕月!
韩若冰看着走进病房的谷昕月,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谷昕月看到韩若冰,也发现了他对自己到来的惊讶,她心里得意了一下,脸上却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转身轻声的关上门,朝着韩奶奶的病床走去。
谷昕月今天的装扮不同以往的性感靓丽,而是一身简单大方的衣着,她身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一头长发变成了直发,垂顺的披在肩膀上,显得格外的端庄大方,配上那张美丽的面容,有一股温婉的气质,而那双极具风情的丹凤眼,今天也特意用眼妆进行了修饰,少了平日的妩媚,多了几份温柔。
“你怎么会来?”韩若冰看着谷昕月问道。
“我听说奶奶病了,过来看看奶奶。”谷昕月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鲜花和水果放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
“你怎么会知道我奶奶生病了?”韩若冰看向谷昕月的眼神锐利,他跟谷昕月没有联系,也没有把奶奶生病的事情告诉别人,谷昕月怎么会知道的呢,韩若冰本能的有些警惕起来。
“我听我爸说的,怎么了?是不是我来打扰到奶奶休息了?”谷昕月坦然的解释着,漂亮的脸上一副抱歉的神色。“不是,只是有些意外。谢谢你来看我奶奶。”听谷昕月这么一解释,韩若冰就明白了,谷昕月的父亲谷长风跟韩海平时有来往,多半是从韩海平那里听说的。韩若冰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过分了,毕竟谷昕月一番好心来探望,自己对人家一副质问的语气,好像的确不太应该,他放缓了语气,对谷昕月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