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
何宁早上七点出门。
要不是摇把丢掉磨叽了半个小时,何宁开拖拉机赶八点半就能到县城。
如果王元旦是好心,也不至于磨叽。
算好的时间,早早来县城,先到县医院给老婆看病抓药。
但车发动着之后,王元旦的摇把还回去了。
拖拉机开进县医院楼下,不可能不熄火停着。
只能先去修理厂搞摇把。
机修厂离郊区勤叔的养殖场更近,摇把买上,拖拉机先去了养猪场。
在猪场,若不是为骡子的事儿耽误大半天,何宁赶九点就能到医院排队挂号给老婆做化验开药。
到医院已经九点半了。
柏柏问一句:“舅舅,你咋了?”
“你舅妈不舒服,给你舅妈看病。”
柏柏前后看看。
舅妈不在啊!
舅妈看病,舅妈咋不来?
想问出来,被舅舅捂住嘴巴:“嘘!不要瞎问!”
在医院排队看病排一个小时才挨到他。
站在女大夫跟前。
“大夫,我老婆身子不舒服,你给斟酌一下?”
女大夫看他一眼,问:“人呢?叫进来!”
“大夫,我老婆生完孩子半个月,身下痒痛,您给开点药。”
何宁觉得自己说得没什么问题。
女大夫抬起头瞪着圆眼睛瞅他。
呵呵笑。
“小伙子,你老婆本人不来,什么情况我不清楚,怎么开药?”
何宁口气万分真诚,再解释一遍。
“大夫,农村女人,生完孩子才十五天,大冷天的我也不敢把他带到医院来,相信这一点您能理解,但化验的标物我带来了。”
何宁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一个纸团。
女大夫又瞪着眼看他,摇摇头。
看妇科做化验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大夫,我老婆生完孩子,疏忽了几天,卫生不到位,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药,只能求大夫您帮忙,这种情况,你也能掌握个大概对吧?”
何宁进来的时候,把房门关紧了。
早准备好了一个红包。
身子一低拉开女大夫桌子上的抽屉。
红包放进去。
“大夫,我老婆给我生孩子可不容易,我心疼她,麻烦您开单子做个化验。”
女大夫低头,刷刷开好单子,再递给他一个小玻璃片。
安顿一句:“先交化验费,再把检验标物交到化验室,十二点前过来取,拿来我看。”
何宁长吐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