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崖镇派出所出来,走四十分钟。
又站在了小水村张冒家大门口。
喊一嗓子:“冒叔,人在家不?”
张冒笑呵呵出来。
“东平小舅子,我想吃一口羊杂,给我留一副行不?”
“冒叔,瞧你说的,咱虽不是一个村,但也乡里乡亲,一副羊杂你拿去就行了,还给我打招呼说一声?”
另两副羊杂装袋子里拉走,何宁往姐夫家去。
还没进姐夫家院子,在大门口就听见最小的外甥女哭。
“敏儿,哭啥?想你妈了?跟舅舅走。”
敏儿往舅舅身后看,没有妈妈身影。
更伤心,问一声:“舅舅,我妈咋没回来?”
“你妈照顾你妗子呢,过几天才回来。”
“敏儿,你爸爸呢?”
“不知道!”
“你姐姐和你哥哥呢?”
“不知道!”
何宁头疼!
看出来了,当哥当姐的不知哪一个把敏儿惹哭,他们跑了。
姐姐不在家里,父子三人这几天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
何宁拉着敏儿进上房屋子。
火炉里,火星子死蔫蔫快灭掉了。
炉膛里塞进去一把玉米芯,再添上煤块。
“敏儿,你爸爸出门,不带你也就算了,你姐姐你哥哥出去玩也不带你?”
敏儿看舅舅,眼神里不喜悦。
虽然是亲舅舅,但敏儿对他胆怯。
在外甥们眼里,舅舅是爱喝酒爱玩牌的混混。
在妈妈嘴里,恨不得把他腿打折。
重生回来,这十天时间,何宁没有和姐夫外甥们相处。
舅舅已经不是以前的舅舅。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孩子们吃晚饭的点儿。
还不见姐夫和两个孩子回来。
何宁肚子里饥肠辘辘。
正月初三,年没过完,在姐姐家吃不上一顿热乎饭。
厨房里冰锅冷灶。
“敏儿,舅舅给你做饭,吃完饭,我带你去舅舅家,好不好?”。
八岁女孩的眼神里,暗淡伤心的表情忽一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