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了自己脑袋一下,勉强睁开眼,眼睛上薄薄的那层皮却昭告自己存在感般,不甘寂寞地又合上。
昏沉沉地坠进黑暗前,我将那个才埋进心底、不可与他人道的东西灰溜溜地又挖出来。
我照着那上面七零八落的字问自己‐‐
为什么……你会在在那个时候……想起柳潮呢?
再一睁开眼,我发现自己站在间装饰喜庆的屋子里。房间构造虽然陌生,里头的人确实熟悉的,挽月拿着块红布对着我比划,红布上绣着乱七八糟的金线,灯光下亮得瞎人眼。
下午面色奇怪的虞嘉礼依旧面色奇怪,似乎准备上来同我说些什么,却被虞嘉敏一脸嫌弃地拖走了。过了一会儿,虞嘉敏又拐了回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温柔地说:&ldo;小弟,你往后要好好过。&rdo;
啊?
讶异间,挽月想那些街头杂耍卖艺的胡人一样,隔着老远将那块疑似虞嘉敏手笔的方布扔了过来,恰好盖在我头上。
红得我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回床榻上。
&ldo;主子您耐心等待呀。&rdo;挽月说,然后&ldo;吱呀&rdo;一声响,房门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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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要做噩(chun)梦了
第40章
&ldo;不是……挽月!你回来!&rdo;我冲着关门声响起的地方喊,回应我的却是门外女儿家的嘻嘻笑语,其中最夸张的笑声还来自我那亲姊姊虞嘉敏。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笑语都尽数散去了,房间里边十分安静的,只闻屋外遥遥传来喜庆嘈杂的声响,听得人心头发慌。
我顶着头上那块红布发了半天呆,又困又饿,昏昏欲睡间头差点磕到一旁床柱子上。我这才想到‐‐自己干嘛要如此听话,一直将这劳什子东西戴着?
于是我迷迷糊糊地伸手便扯,却不晓得是因我太困了还是今日走霉运撞了鬼,这破布怎么都拿不下来,活像是先蘸了浆糊后才黏起来的,且比那结亲时门窗上贴的喜字还结实许多。
说起门窗上贴的喜字……我忍不住再摸了摸红布上头的粗疏针脚,转而联想到方才众人的诸般举止言语,顿时将睡意和饥饿烧成了心头无名火。
他娘的!这不就是女子成亲时戴的盖头吗,怎么就长到我脑袋上来了!
我下意识以为是虞嘉敏闲来无事,只好靠捉弄我取乐,心中开始愤愤编排这位姑奶奶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戴上红盖头出嫁,从此磋磨她的如意郎君去。
正当我打定主意要出门同虞嘉敏算账,瞎子般摸索着床沿站起来的时候,屋外游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