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肩头一重,我抬眼看去,却是沈邈解开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我身上。
&ldo;先进去吧,小心着凉了。&rdo;他说。
沈邈的言行依旧温柔,仿佛我刚刚看到的他不大好的脸色只是错觉。
身上的披风还带着它主人的体温,细密的针脚把温暖牢牢锁起,挡住欲随风入侵的寒意。在这环绕周身的温暖下,我的脸不争气地烧起来。
沈邈的披风好暖和……太暖和了吧……它是会自己给自己加热吗……
妈的……柳潮这个混蛋……他铁定是看见了我身后的沈邈才故意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沈邈不会误会什么吧……他到底听见了多少啊……
……沈邈这个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思绪乱飞间,我已经与沈邈进了自己的院子。
房内暖和许多,我却有些舍不得脱下自己的披风,还是挽月上前来替我解下的。
在心里默念&ldo;柳潮是个伤患、是个伤患&rdo;数百遍后,我好歹心绪平复了些,众人也早已退下,屋中只剩下沈邈。
我怕沈邈问起方才的事情,自己更不敢主动提,只好先问道:&ldo;阿兄找我有什么事么?&rdo;
沈邈笑问:&ldo;方才不是还叫我远之吗?&rdo;
完了……我还嘲笑什么柳潮,我才是个真炮仗,分分钟能炸了自己。
&ldo;我……&rdo;我生怕沈邈再说下去,连忙转移话题道:&ldo;哎呀……我每每与柳子澜讲起你,便想到在国子监的时候,一时间便没转换过来称呼。&rdo;
沈邈听我说起昔日,感叹道:&ldo;转眼间已经过去五年,清行也长大了。&rdo;
我见自己似乎成功转移话题,松了一口气,随口道:&ldo;哪里长大了,昨日阿父还嫌弃我连篇不足千字的文章都背不到呢。&rdo;
平常了太多失败苦果的驸马爹,终于接受了他儿子我,这辈子与考取功名无缘的现实。
&ldo;但是言宝,你至少走出去不能被人笑话吧。&rdo;驸马爹如是说。
于是每逢我俩同时在家,驸马爹就给我布置些&ldo;基本的课业&rdo;,我学得苦不堪言。
&ldo;说起这个……&rdo;沈邈眼中泛着无奈的笑意,&ldo;我今日便是替义父来检查你背得如何的。&rdo;
&ldo;可……阿父今日不是出去访友了了吗?&rdo;
&ldo;故而昨日义父便交代了我。&rdo;沈邈走到桌案前,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
他学着驸马爹的语气道:&ldo;莫让言宝那小泥鳅溜走了。&rdo;
我被沈邈口中的&ldo;言宝&rdo;说得脸红,叫道:&ldo;不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