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接触金勇后的人一共也没几个,除了那个守卫郭万五,再就是那金沙了,温柔最先接触的就是这个负责送饭的女人,不过在她这里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因为有郭万五证明,那金沙每次只是送来新饭,再把上顿剩下的碗筷残羹之类的收拾走,整个过程也就几分钟时间而已,其间并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甚至连眼神接触都谈不上,她本人更是一问三不知,对犯人逃跑的事情提供不上任何帮助,当然,她也没有任何迹象可以惹人怀疑。
从其他女人那里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温柔一时间陷入苦恼之中,这件事儿摆明了就是内外勾结才使犯人顺利逃脱的,可是想要在自卫团里找到谁是家贼还真不容易。
他最怀疑的人选有两个,一个就是守卫郭万五,一个是那金沙,这两个人都是长期接触金勇后的,被犯人鼓动收买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一切都要讲证据,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否则光是嫌疑也于事无补。
围绕着这两个人,温柔做出了一系列动作,首先他亲自找到高三扯,向他求证郭万五的情况,高三扯拍着胸脯打保证:“那小子你就放心好了,俺老高可以用性命担保,他绝不会背叛自卫团的,俺们都是山东来的,他家里也没啥人了,拿俺当亲大哥一样,他对不起自卫团就是对不起俺,他不敢,也不会办这样的糊涂事儿。”
另一方面,老海子和大山子悄悄的出了一趟门,去那金沙的家乡做了一番调查。
虽然当初收容这些女人的时候自卫团也曾派人去每个人的家乡进行了调查,不过那时候的调查很笼统,只是确定此处确有其人而已,这次温柔交代他们,不但连父母兄弟姐妹等家庭情况全部核实,甚至连本人的体貌特征也都要进行大概确认,事无巨细,任何一项细节都要推敲。
这些事都是瞒着当事人秘密进行的。
但是调查结果依然毫无进展,老海子回来说,那金沙家乡的情况属实,确实父母都去世了,一个兄长也被土匪祸害了,打听过左邻右舍大家居然都还记得她,说她乖巧懂事,而且人长得也漂亮,或许正是因为红颜盛极,才招致了灾祸吧?
那金沙的出身没有问题,那么事情就陷入了僵局,温柔一筹莫展,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了。
窗户外头的大院里,妇女们结束了学习工作,正三三两两的去井台边打水洗涮,那金沙挑着扁担也来给伙房担水,女人们嘻嘻哈哈的打闹了几句后各忙各的。
“脸蛋长得好看也不顶用,其实私下里指不定多腌臜呢!”看着那金沙挑着水桶远去,一个妇女抬起头不屑的望着她的背影嘀咕道。
女人的天性就是扯老婆舌,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妇都一个德行,背后讲究人那是有些人最大的乐趣。
“我看那,放跑那个狗官的,没准就是这个小妮子,看她那样就不正装。”
“你们快消停一下吧!别瞎说,这里不比外面,规矩厉害着呢,不想被赶出去就管好自己的嘴巴!”说话的是那个李梦青。
妇女们被她一吓,立刻醒悟过来,都不吱声了。
温柔正站在窗前看风景,这些女人的谈话被他听了个正着,略微一思索,他推门出去,冲李梦青喊道:“小李子你过来。”
李梦青抬头见是温柔,忙跑过来“温参谋长,您找我有事?”
“那两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温柔用手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两名妇女问道。
李梦青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一个叫夏玉敏,一个叫王兰花,怎么了?”
“我找她们有些话想问,你一个个的给我带到房间里来?”
很快,李梦青就把事情办妥了,温柔为了调查案子,将老营房其中一间房间当成了临时办公室,最先带过来的是那个叫夏玉敏的女人,三十左右,一双天生的桃花眼,有点水蛇腰,看着就有一股媚态(也没毛病,要是太过普通,胡子也不会劫掠到老巢里去享用)。
一番客套后,温柔例行公事的开始发问:“夏玉敏,刚刚你说过的话,我无意中听到了,看样子你对那金沙这个人印象不怎么好啊?能说说你的看法吗?为什么会对她有不好的感觉?”
因为在自卫团呆得久了,女人们明显混熟了,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其中的一份子,而且这里的氛围异常和谐,让她们对任何人都不感到惧怕,哪怕是大权在握的参谋长。
“其实这也没啥,就是看不惯而已,那小妮子别看平日里收拾的体面板正,可是只有我们这些铺邻才知道,她就是马粪蛋子一个,表面溜光水滑,其实里面都是渣渣,窝囊得很。”
温柔纳闷的问道:“啥是铺邻?又为啥把她比喻成马粪蛋子?”
夏玉敏毫不在意的说道:“铺邻您都不知道?就是睡觉的床铺挨着,我们两个在宿舍的床铺紧挨着,所以她的举动是瞒不过我的,我之所以说她窝囊,就是这个小妮子从来不洗脚,从打住在一起后,我就没看到过她洗脸,您说,这还不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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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温柔点点头,这样的事儿其实也没啥问题,别说是一个不爱出脚汗的女人了,军营里那些老爷们儿,也不见得每个人都会天天洗脚,营房里别的味道不多见,臭脚丫子的味道他深有体会。
“平日里,你有没有发现那金沙,或者别的女同志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夏玉敏不傻,她呵呵笑道:“温参谋长,我知道跑了犯人的事情让你操心了,你在调查他逃跑的原因,不过你放心,大伙儿的命都是自卫团救回来的,早就拿这里当家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会第一时间汇报给你的,但是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另外,我对那金沙妹子不洗脚的事是看不惯,可也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胡说她啥坏话,我可是有良心的人啊!”
点点头,温柔赞许道:“能有这种想法很不错,吃水不忘挖井人确实不容易,我也不是怀疑谁,这是走正常程序而已,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夏玉敏走了,随后王兰花被带进来,这个女人没有之前夏玉敏的粗狂劲儿,比较胆怯,看人都不敢睁眼瞅,拿眼角偷瞄温柔。
温柔把先前的话又重复一遍,问她为何背后诋毁那金沙?大家的命运都差不多,如今在同一个屋檐下落脚,何苦互相看着乌眼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