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叹息了一下道:“我能知道什么,她脾气如何咱们尚不清楚,贸然议论恐怕会惹来大事。”
柳夫人看了一眼邓夫人,邓夫人自是比柳夫人面子大,推了曹氏一把道:“这怎么能算议论,王妃还要去我家做客,这就是了解一下王妃喜恶,好避讳一下。”
曹氏只好无奈的抻了抻衣袖道:“多的我也不知道,只说些我知道的,她今日在这边用了第一顿正餐,侍女让厨房做了十六道菜,说这是燕王府的日常份例。”
几位夫人顿时愕然,一餐十六道,一日就是四十多道,便是早膳简单一些,那也有四十道。
这只是申屠婵一个人的份例。
曹氏又道:“她跟燕王说以后按照燕王府的份例减半。”
柳夫人这才吁了一口气道:“这样看来,倒是个宽和性子。”
曹氏点了点头道:“现在看的确是这样,她不在意官场政务,说起话来也宽和大度,就是她问起王将军,恐怕王将军的日子不好过喽。”
几个人知道原委,面面相觑的不说话,另一位夫人才来了漠北有半年,不知道里头的原委,诧异道:“这话怎么说?王妃还能左右军中事务不成?”
邓夫人最是左右逢源,看了她一眼道:“八年前,上一任镇北侯可是雁门关一代的无冕之王,咱们这位王妃,可是他的心尖子上的嫡长女。”
那夫人赶紧把嘴巴闭上了,憋了半晌终是说了一句:“到底是漠北的女儿,京都城哪里养的出这样凶悍的性格。”
这话一说,曹氏和邓夫人面面相觑。
第二日姜澜跟申屠婵去军营的时候天气阴沉沉的,前几日的雪还没全化,这眼看又要来一场风雪。
王宴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岁,昨日燕王府的胡刀就送来了口信,告诉他今天燕王和宜春郡主驾到,王宴也不知道好好的一对夫妻,燕王妃就燕王妃,非要自称宜春郡主做什么。
因此他上午便空出了半天时间留给这两位贵客。
申屠婵高高的束了发,穿了一身墨绿色骑装,披着一身黑色狐裘,跟姜澜并肩打马,看着背影不像是女眷,倒像是哪家的少年郎,她拿马鞭指着军营左后方道:“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那里就是雁门关,是我父亲的跑马场。”
声音里带着雀跃,似乎这一切都是八年前,那里还是申屠琅的跑马场。
姜澜笑了笑道:“若是不下雪,咱们议完事就过去看看。”
申屠婵点了点走,踢了踢马腹往前。
王宴正在帐子前头等着两个人,他没见过申屠婵,但是青年时代见过申屠琅,一眼望过去后,忍不住偏头对身边的副将道:“宜春郡主长的倒是挺像她父亲。”
副将没见过申屠琅,自是不说话。
两人到了跟前,胡刀从马上下来先去给申屠婵牵马。
王宴和副将笑着上前给姜澜和申屠婵见礼。
外面寒冷,四个人便连带着胡刀一起进了营帐。
申屠婵坐下,侍卫上了茶水,王宴对着姜澜道:“王爷王妃自京都城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