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绽着柔和的亲昵:“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独自一人在外,就要时时刻刻预防着生病感冒,烧的这么吓人还跑出去,可是不要命了?”廖爱成跑回自己的屋,翻了退烧药过来,把药和水全都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接着帮他摊开被子:“你先睡一会儿,我回去做饭了。”敬颐好半天卡出一句话:“这么晚,还没吃饭?”廖爱成深一点头,笑着带上房门走了。次日一大早,廖爱成装了一饭盒的热粥过来,南瓜捣成泥状,又配了凉碟开胃小菜。敬颐沉在大病里,身上无一处不疼,尖锐的疼痛发在后烧脑,肌肉也是僵的难以运作。廖爱成要搀他起来,敬颐用手挡开,自己慢慢的坐了起来,他的脸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手臂也是微微的抖:“你不用这样,我不需要。”廖爱成看他的脸,鼻梁高俊,皮肤白的透出透出青色的脉络,仿佛要从这世界上随时消失,眼里黑压压的,一行一动皆是冷酷的坚忍,她心里疼了一下,面上仍旧是温柔的海涵:“你需不需要我可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好青年在我面前病死吧。”曼珍一清早从床上跳起,反反复复的换衣服,也不要小环伺候,就怕她多话。趁着大家以为她还在睡懒觉,曼珍把枕头塞进被子里,肩头斜挎着一只蓝色的皮包,里面塞了一把零钱。她从后门偷溜了出来,天光阴阴的,仿佛要这么阴几年,她坐了黄包车过来,下车时不小心踩进一道雪水融成的泥坑。曼珍嘟了嘴,心头不爽快,有些想哭的意思,然而更存着几丝迫切的兴奋,踩着一路脏脏的雪水跳上楼道。曼珍雀跃的脚步越来越慢,全因听到那扇门后传来女人殷切嘱咐的声音,从楼道口走到吴敬颐的房前,只有十米不到的路程,可是她却走了好几分钟,一步比一步沉重,末了她迈着铅石一般的脚在半开的房门前站定,将里面的场景看了个满眼,听了个满耳。心口处骤然扎进几颗刺,刺得她浑身难受,脊梁骨一阵阵的发汗,喉头酸胀的难以下咽,喂,她听见自己喊了一声,嗡嗡的耳鸣渐渐褪去,她又听自己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吴敬颐直直的看过来,没有丝毫的动作,看她像个陌生人,廖爱成倒是很有些紧张,怕人误会:“哦……这,他生病了,我弄点吃的来……”曼珍猛地冲上去,一把打翻了廖爱成手里的铝制饭盒,南瓜粥萎靡的泼了一地,她控制不住的愤怒高叫:“他生病,关你什么事?”廖爱成呆了几秒,怯怯的转身要走,谁知吴敬颐一把紧扣了她的手臂,眉目平铺直叙,毫无波动,他转向曼珍,仿佛不屑于曼珍的品格,言语平淡似轻似蔑:“你又是谁,跑我这里胡闹?你以为这是你们金公馆?”曼珍一走,吴敬颐叫廖爱成也走,廖爱成三下两下把地上的粥擦干净了,欲言又止的离开。吴敬颐撑着手臂立起来,冷心冷眼的直望着门口,眼周和眼内氤氲的黑气,一时望不到尽头。太容易得到了,就不知道怎么珍惜。曼珍,哥哥会手把手的教你。屈辱曼珍趟了一脚的泥水,白雪贴近地面的部分凝结成脆弱的冰块,底下又是许些坑坑洼洼的路径,她像是被灾星附体,软皮鞋一踩一个准,及至到了第三个坑,终于以脸贴地的摔了个狗吃屎。曼珍摔的震天动地的响,胸口撞到发麻,脑子哄到发昏,模糊的视线荡了又荡,泪花噗通噗通的往下滴。曼珍举拳头揩一把眼泪,又在旁抓了一把雪朝远处扔去,刚好砸到一只灰溜溜的流浪猫身上。那猫拱起北极尾巴炸毛,那一双圆眼睛瞪她,曼珍用力的吸了一口鼻涕,运作着僵硬的四肢从地上爬了起来,难不成她比它还可怜,比它还糟糕?曼珍几下子就冲回了筒子楼,秉着气息,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她把腰一插,气势汹汹的喊开门。吴敬颐精神战栗的站门门板后,手握在把手上,曼珍在外头哭哑着嗓子,软乎乎的叫:“敬颐哥哥,你开门好不好?”曼珍连喊两声,紧张得一直冒冷汗,那扇红色掉漆的房门缓缓的从内而开,青年冷漠的从门缝里盯她,曼珍色厉内荏的一阵发抖,拼了全力的用着勇气和气力把门推开,浅棕的眼珠子在眼眶内一转,搜寻女人的身影,没找到。身后传来咯吱一声的和门声,随即被人落了锁。曼珍手扶着胸口,不是很敢呼吸,吴敬颐的声音里透着病中的衰弱,气息淡漠,他越过曼珍,旁若无人的躺回床上。“看清楚了吗,这里没人。”他用余光观测曼珍的身形,压槽磨了一下:“看够了就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曼珍的目光有些涣散,噎下一口难过的口水,唇角下抿着当做没听见,跑去桌边拎了开水瓶,倒出一杯热水,冻得红紫的嘴唇将热水吹着送到敬颐身前:“你……敬颐哥哥,你喝点水。”吴敬颐不理她,曼珍眼眶一酸,将水杯放到桌上,忍耐着道:“早上没吃吧,我去外面买点吃的来!”吴敬颐一摇头,仍然是拒绝,曼珍急促地吸两口气,膝盖又疼又软,于是往床边一坐,伸出两只手想去抱他,吴敬颐闭上眼睛,黑丛丛的睫毛落在苍白的肌肤上,许久,平顺的黑眉越皱越紧,整张脸出现一种威耸的态势,眼皮子慢慢的往上睁开:“你就会做这些?”“端杯水,买个早餐,这就够了?讨个好卖个乖,就是你的诚意?”曼珍无声的倒灌眼泪,拿沾着脏泥的袖子揩脸,她慢慢的站了起来,胸膛起起伏伏的,敬颐哥哥也不喊,已经有些恨他:“那你觉得我做什么才够?”吴敬颐缓缓的一笑,这一次是真的笑开了,苍白的唇内露出一排洁净整齐的牙齿:“哈。”曼珍听着太难受,然而那人再笑了一声:“哈哈。”他扶着自己的腹部,额头上笑出了热汗。“行啊,你真的想知道?”此时的曼珍,简直能答应他任何事情,任何条件。她听着他的指令,先把大衣脱了,再去解湖蓝色绒布群下的棉袜,十根葱白的手指抖抖索索的除了底裤,吴敬颐掀开湿沉的棉被,当着她的面把裤子扯下来,一条带着弧度的柱状物直挺挺的跳出来:“想要的话,就自己坐上来。”曼珍紧着脸皮,皮上全是火辣辣的淌,当真脱掉鞋子上床来,眼睛不看乱看,匆忙中扶着热根送到花穴口。敬颐的马眼哆嗦的抖了一抖,尝到了触目惊心的濡湿和紧致,曼珍狠下心来用力一坐,登时受不住的伸长脖子吟了一声,那处被结结实实的撑到了极致,滚烫至极的温度直直的烫到了心坎上,曼珍神魂欲飞的,腰刚刚往上躲了一寸,没料吴敬颐忽然紧握了她的腰肢,狠狠的往下重压,噗嗤一下,曼珍吞下一整根可怕的东西。吴敬颐一手固着她的腰,胯骨上的凶器朝曼珍体内狠命的一捣,捣出泥浆,然而右手无情的捏住曼珍的下巴,目光凶狠的直视过来你:“小婊子,就是想让哥哥操你,对不对?”他压着曼珍的腰肢,运作着肉棒在里头大大的旋转一圈:“你想要的就是这个,是不是?”“其实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我可以天天操你。”剧烈的屈辱几乎是天灵盖上噼里啪啦的劈下,曼珍慢慢的收了眼泪,好像刚才哭的根本不是她,脆弱的也不是她,渴望的更不是她。精神处于一种麻木又恍惚的状态,体内的肉棒不再是那么个奇异的东西,而是一把刀一把剑,把她砍成七零八碎的几段。曼珍从吴敬颐的身上下来,对方也没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激烈的心跳变得又缓又沉,粘滞而又沉重。结束了,她知道该结束了。曼珍的眼神穿透了墙壁,遥望了一眼灰色的天际,再回头看了一眼吴敬颐,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躺一躺,把这些东西当做一场梦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