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听到这,总算听出点意味来,原来是旧亲家啊。
那热闹有得看。
果然,只听谭振兴道,“我长姐心善,见人她不怕,就怕她出门见到不三不四的侮了眼。”谭振兴脸上笑眯眯的,害怕众人不清楚双方关系,重新捋了捋,“这位是我长姐以前的婆婆,做人极有原则,儿子考上秀才,说休妻当天就休了,半刻不耽误,害怕我长姐想不开,还非常贴心的拿绳子绑住我长姐手脚,说实话,她真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好婆婆呢……”
贴心和善解人意被他咬得很重,在场的人好笑,故意问他,“因何事休妻啊?”
“哎……”谭振兴甩头,“我父亲端方雅正又不善言辞,不好过问后宅之事,领着我长姐就回家了,也没问句为什么。”
“你娘呢?”
“我母亲早年间就去了。”
那就难怪了,妇人和妇人好说话,男人出面像什么样子?人家估计就是看清这点故意羞辱儿媳妇呢。
“等等,刘秀才不是有娘子吗?”在场的人就住在周围,知道些刘家情况,刘秀才是进城求学的,有两个弟弟要参加院试,因此全家老小都搬来了。
谭振兴笑着解释,“哦,那是后来娶的,就是不知道是我知道的那位不?”要知道,刘明章休妻前就和城里小姐看对眼了,谭振兴问罗氏,“没换人吧?”
罗氏:“……”当时有好几个心仪明章的,谁知道谭振兴说的谁,隐隐觉得不对劲,想说两句,被谭振兴抢了先,“罢了,不管是谁,刘秀才乐意就成。”
说着,谭振兴注意观察周围人的脸色,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拍了拍手边柴火,卖力吆喝,“卖柴咯,卖柴咯……”
罗氏没太明白谭振兴的意思,以为来找茬的吧,不成想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不像谭家兄弟的作风啊。
直到傍晚刘明章回来她都没弄清楚状况,沾沾自喜地看着院子里晒的柴火,“明章,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刘明章按着太阳穴,回想刚刚外边人看他的眼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听罗氏问,她顺口道,“看到谁了?”
“谭家人,以为他们进城过得多好呢,还不是要砍柴维持生计,哼……”罗氏满脸嫌弃,亏他们还不想把柴卖给自己,她多给几个铜板还不是乖乖卖给自己了?装什么清高!
说起卖柴,谭振兴没少埋怨谭振业,又不是卖不出去,凭什么卖给罗氏,想想他就来气。
“大哥,你表现得不错,谁教你的?”看谭振兴满眼哀怨,谭振业故意找话题和他聊。
书房就他们四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谭振兴扭头不吭声,照他的想法碰到刘家人是要当街对骂的,谁知背地偷偷练习的时候被谭佩珠听到了,谭佩珠告诉他硬碰硬不行,骂输了丢脸要挨打,骂赢了也是丢脸要挨打,他问谭佩珠,总不能见着人什么都不说地走掉吧,然后谭佩珠就和他说了很多。
很多很多。
多到他还有都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