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脸色微沉,唤谭生隐,“走,咱们去别家卖柴。”此人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男子慌了,忙扬手拦住谭振兴,“我买我买,八文钱是吧……”从荷包里数了八个铜板,谭振兴不肯接,抵了抵谭生隐胳膊,“你去拿。”
如果这样还出事,就是谭生隐的问题,和他无关,父亲不能打他。
谭生隐不知谭振兴心中所想,谨慎地将钱接过,数了数,递给谭振兴,“分文不多。”
谭振兴放了心,把柴推向男子,“柴就是你的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说着,拽着谭生隐就往前跑,连捆柴的绳子都不要了,两人脚下生风,嗖的就跑没了影,留下男子双手扶着两捆柴满头黑线,他找谭振兴是想劝他们父子到客栈住两日的,前几日他就盯着了,奈何谭盛礼不出门,他找不着机会,半个时辰前谭盛礼是今年案首的消息传开,他坐不住了,对家客栈出尽了风头,再不想办法挽回,往后两年生意都会受影响,好不容易打听到谭振兴他们在这边卖柴。
结果……
低头望着两捆湿哒哒的柴火,男子欲哭无泪。
不说他是怎么拽着两捆柴泪流满面回秀满客栈的,另外一边,得了钱的谭振兴和谭生隐一口气回了客栈,大堂里挤满了人,摩肩接踵的,都是排队要谭盛礼点拨两句的,盛况空前,像古书里求神问药的将死之人。
迫切非常。
掌柜站在柜台里,看他们汗流浃背,忙递上茶水,笑得合不拢嘴,“恭喜两位公子,都过了。”
刚开始他以为两位都是谭老爷家的公子,后来知道有位是族里侄子,谭老爷看他有天赋就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这次三人都过了,谭老爷是案首,谭振兴排名十九,谭生隐排名第七,成绩都不错。
谭振兴早就知道自己能过,脸上并未有太多惊讶,倒是惊讶谭生隐,“生隐弟,你第七?”府城读书人不至于凋零至此吧……
谭生隐:“……”
掌柜好笑,“都不错,尤其是谭老爷,他的考卷让知府大人都赞不绝口呢。”
父亲得外人称赞,谭振兴与有荣焉,轻咳了两声,得意道,“父亲的学问高,案首当之无愧。”
掌柜再认同不过,问他们饿不饿,要不要煮两碗面来,客栈的名声靠谭家父子撑着,掌柜的自要盛情款待,不能让其他客栈见缝插针上门抢人。
别的不说,就冲着谭盛礼是案首,往后两年的生意就不愁了,两碗面算什么,两碗肉都不是问题。
想想清汤寡淡的面,谭振兴半点胃口都没有,抬头望向挤满人的楼梯间,多是老人带着孩子,令谭振兴惊讶地是,其中还有几个月大的婴儿,谭振兴问她,“孩子听得懂吗?”
妇人腼腆抚了抚婴儿胖嘟嘟的脸颊,笑得温柔,“听得懂。”
谭振兴止不住翻白眼,又去问前边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还在肚子里就能听懂?”
聪慧如他们几兄弟也是牙牙学语开始启蒙,有人会比他们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