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没有摄像头自然有原因,坐在巨狼背上与夜同行的肖飖鸢想到。
季节入冬天气逐渐寒冷他能理解,街上没人家家户户不点灯也就算了,但巨狼一言不发居民房子里没有动静就值得注意了,和他呆在一起的罗飞不会唠叨的过分但隔段时间总能找到话题和他聊上两句打发无聊。
现在的巨狼很不对劲。肖飖鸢安静的坐在狼背上暗自尝试呼唤路边的植物,没有任何回应,草坪死气沉沉毫无生命迹象,这很诡异,从他醒来后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若无其事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感受四周,放弃了视觉后其他感知器官派上用场。除了狼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见,感受不到生命的运动只有死气沉沉。
或许这里根本就不是小镇呢?连罗飞……
肖飖鸢打量着沉默了许久的狼悄悄举起手掌并拢五指。不管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反正他不是罗飞。
手刀快速劈向巨狼的后颈,狼哀嚎一声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瘫倒在路上没了动静。肖飖鸢抽出被压住的腿绕到他面前蹲下触碰他的鼻子,已经没有气儿了。
真是虚假。他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开口:&ldo;这样做有什么用意?&rdo;
依然是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街道。&ldo;你是灵族吧,幻觉对血族效果不如人类,这方法不奏效。&rdo;
又是一阵短暂的宁静后:&ldo;谁说的?&rdo;那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ldo;能察觉异常是你的氏族天赋,你以为自己是有多特殊?&rdo;
肖飖鸢愣了一下不敢大意,离趴下的狼远了些站在路中央却无法察觉到声音的具体方位。
小镇街景如百叶窗一般卷起消失,场景变成了他曾去过的血族地下基地。瑞默尔?!
这里的记忆对肖飖鸢来说有些复杂,但绝对算不上好。这个自己找上门的幽灵知道他的事,氏族归属这种重要信息还是肖飖鸢不久前才知道的。&ldo;你想做什么?&rdo;肖飖鸢问他,看着划过去的如鱼一般的黑烟肖飖鸢握紧拳头。
那黑烟翻了个身掉头朝他过去了,始终也没有个人形,恶意满满。&ldo;搅了老子的事算你溜得快,不过竟然会问这种问题。&rdo;烟将他团团围住凑在它面前呼出能渗入骨髓的寒意。&ldo;我的本体现在不在这里只放了个分神等在这儿没想到你还真敢回来。&rdo;伸出的爪子猛地扣住肖飖鸢的脸狠狠握在手里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挣扎。
&ldo;区区一只血族幼崽还敢阻碍老子,你以为老子抽不出你的灵魂?&rdo;他将肖飖鸢整个人提起来甩在地上吼道,体型膨胀了几倍压迫感十足。肖飖鸢被他泄露出来的寒意冻得喘不上气儿趴在地上直咳嗽,肺快炸了似乎捂着胸口锤了几下才有所好转。
黑色的幽灵哼着拎起地上的肖飖鸢露出森白的牙张开嘴足够吞下一个足球,肖飖鸢被吓到但立刻反应过来拳头挥去却打不着实体直接穿透黑烟,物理攻击无效。
如匕首般的牙齿几乎贴在肖飖鸢的脸上,幽灵开口透露着不容置疑。&ldo;我还有更要紧的事做,当心别再被我遇上否则你死定了。&rdo;语毕张开嘴冲着挣扎不休的肖飖鸢一侧的肩膀咬下去,不出意外的听见骨折和喷血的声音。
这下整个幻境都充斥着血族的惨叫,幽灵松手,还算满意的打量自己留在他肩膀上的黑色痕迹,享受着对方的哀嚎终于露出些许笑意,心情好转了不少。&ldo;去找你的狼人哭诉吧,他肯定不介意你的软弱。&rdo;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肖飖鸢已经听不见,原本伤口很快就会愈合但不知道这个幽灵在牙齿上加了什么魔法咬在他肩上后伤口竟没有立刻愈合消失,刺痛反倒顺着伤口进入身体内部游遍全身,疼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的牙扣在一块几乎咬碎,大脑里除了疼什么都没有,连那幽灵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清楚。
像是过了很久几个感官才恢复正常。&ldo;阿鸢?阿鸢?鸢!醒醒!&rdo;似乎是罗飞在焦急的叫他?
冷汗顺着脸颊流下,肖飖鸢费力的睁开眼,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巨狼正圈着他慌张的不知所措胡乱蹭他的脸,尾巴甩来甩去。&ldo;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rdo;
肖飖鸢摇头,嘴张不开手摸索着触碰才被咬过的肩膀,虽然没有任何痕迹但那里还在痛并没有因为离开幻境消失不见。
被算计了。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叫什么,是什么来历。
狼人见他不说话脸色愈发苍白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舐他的脸颊,虽然不舒服但多少能让他清醒些。&ldo;饿了吗?我给你拿吃的。&rdo;狼用一只爪子胡乱拱出包里的水果蹭蹭递到他面前。
肖飖鸢昏昏沉沉的摇头缓缓张开嘴因生理反应自动伸出了咬人用的尖牙。罗飞秒懂,立刻变回人形顺便披上衣服脖子凑到他嘴边,看肖飖鸢还在犹豫索性托起他的头将牙齿对准位置后直接插上去。
&ldo;!&rdo;肖飖鸢惊醒,忙坐起来打量陌生环境,脱掉上衣看见肩上的黑色得以确认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嘴里尚且还残存这些腥味儿。他吸了罗飞,第二次!
没有自制力的垃圾,行尸走肉,竟然又做了这种事。
越想越气,躺在床上的肖飖鸢红色的眼睛露出凶光,指甲摁进肉中带出血丝,他呼了口气稍微镇静了些后跳下床走出房间。耳朵灵敏闻讯立刻赶来的罗飞风尘仆仆,不太赞同的看着走出来的肖飖鸢。&ldo;怎么出来了?你需要休息。&rdo;
&ldo;我没事儿。&rdo;他反射性的回答。&ldo;这里是?&rdo;
&ldo;弗洛斯特的异站,我们到了。&rdo;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神色。
肖飖鸢环顾这安静的异站,此前召唤出来的绿色植物们已经消失不见,没有生机盎然反而死气沉沉,静的让人发憷。&ldo;这里怎么回事?&rdo;他按住罗飞就要往下走,即使对方不说出来他也感觉到了。
罗飞搀着他下楼,表情说不上来直到来到一楼。&ldo;走,我带你去见弗洛斯特。&rdo;
空旷的一楼没有客人,更没有服务生。肖飖鸢沉默的跟着罗飞来到某个不起眼的房间,从前聊得十分愉快的史莱姆站在门前冲他们嘘了一声,蔫儿蔫儿的不再说话让出房门。
要进去的话肖飖鸢首先拒绝了罗飞伸过来的搀扶,看着他担心的目光有点难受,忍了忍就当没看见。门如保险柜一般打开,里面云烟袅袅,蒸汽中有个人影但一动不动像尊雕像。水蒸气湿度大的让人喘不上气儿,肖飖鸢用鼻子嗅着闻到了其中一丝熟悉的烟味儿,他上前两步见到了坐趴在床上的半人半龙。
蓝色的鳞片比上次更加明显,听见动静后早就睁开的针状瞳孔不太上心的扫过他,尾巴一甩一甩的会让旁人误以为他只是在休息。低吼声滚动在喉咙中,龙人闭上眼。
罗飞问道:&ldo;你现在感觉怎么样?&rdo;虽然同样是询问但却明显少了与肖飖鸢对话时的那份和缓。
这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肖飖鸢打量着气势比之前收敛了不少的水龙。
&ldo;龙髓被他抽走一截,短时间内无法换鳞了。&rdo;龙人说道。蓝色鳞片黯淡仿佛失去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