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打了。
何大壮不想自讨没趣。
他担心这会儿郝荻已经回到家里,正在享受丁松的殷勤服侍,他把电话打过去,丁松表面不能说什么,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他。
癞蛤蟆想起天鹅肉,你配吗?明知道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还痴情不改,真恶心!
在丁松眼里,何大壮就是一傻逼克拉斯,就像何大壮给王晟的冠名。
何大壮放弃了与郝荻探讨案情的想法,酒精也渐渐上头了。
睡一会儿,歇歇乏。
这就是何大壮的生活。他把笔记本电脑往旁边一放,半躺半坐的身子,就式一滑,捎带抻个懒腰,就要睡觉了。
“邦、邦、邦。”
有人在敲窗玻璃,何大壮一惊,急忙爬起来向外看。“谁呀?”
“开门。”丁松的语气十分生硬,大有上门讨债的意味。
何大壮打开房门,未曾说话,先打了一个饱嗝。
丁松急忙闪到一旁,不住地用手扇呼着。
“你咋来了?”何大壮笑脸相迎。
“我咋就不能来。”丁松理直气壮。
何大壮一个人的时候,他敢骂王晟是傻逼,也敢对丁松的不仗义指指点点。一旦他们见了面,(当然,王晟死了,他们见不着了。)点头哈腰就是何大壮的标配。
“握个手吧。”何大壮借着酒劲,要跟丁松客气一下,觉得这是有档次的人,见面的必要礼节。
丁松微微一笑,用鼻子哼了他一下,径直走进屋里,先四下看了看。
“找啥呢?”何大壮知道丁松在找什么,还故意装傻。
丁松打开电灯,看见床上有个塑料袋,袋子里装了半只烧鸡,旁边还有半瓶白酒,又忍不住哼了一声。
“你鼻炎犯了?”何大壮这句话,巧妙地化解了丁松的敌意。
“真就你一个人在家呀。”丁松看清屋子里只有何大壮一个人,他的态度快速回温。
“房棚上还有一窝耗子。”何大壮缩脖端腔说:“我特意给你养的。”
“滚。”丁松笑了,他以为能在这儿见到郝荻,结果让他非常高兴。他嬉笑着说:“本想请你吃顿饭,结果……”
“咱哪吃去呀。”何大壮说着,拎起大挎包,装进笔记本电脑,就要关灯。
“你还……”丁松发现自己不长记性。何大壮从小到大,在吃的问题上,从来都是逢请必到。
既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那就走吧。
“咱先说好了,我开车,不喝酒。”丁松要约法三章。
“国泰民安时代,你把车撂我门口,肯定丢不了。”何大壮的手,伸进丁松的裤兜里,摸到车钥匙,用力往回一扥,丁松想抢回去都不行了。
两人走出院落,何大壮发现不远处,停了一台外地牌照的中型货车。车上的几个人,正在喝酒聊天。
“这都什么人呀,咋在车上喝酒。”何大壮哪里知道,这伙人已经在他家门口,蹲守一昼夜了,为的就是等他出来。
车上的人看见何大壮出来了,迅速放下酒杯筷子。坐在驾驶位的司机,咽下嘴里的一口菜,张嘴哈了一声,然后发动汽车。
何大壮锁好院门,见丁松倒背双手等在路边,他低声提醒说:“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