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毕竟不一样,一句承诺生死不忘相践,对女人的承诺只怕还没转身就已忘记了。」
丁月泠一句话换来在场的男士两声抗议,穆天毅只是对她笑着一声,「嗯!……」
夙震孝却转身坐回沙发上,很不以为然的瞪着她,「哼!凡事都有两面,怎么可以以偏慨全。」
「我才没冤枉你,你不就是只重视和曜风的约定,根本漠视雨臻,算算日子,你回来几年了,他们都已经离婚两三年,你到底想过娶她没有?」
「我当然想娶她,但是我不能呀!我希望她得到幸福,却又自私的不舍得放她走;取舍之间一晃两三年,你以为我很好受吗?」
「想娶她就求婚,说什么能不能,全是推托、敷衍之词。」
「妳不懂,不能就是不能。」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话声中月泠突然离开沙发,走向卧室,临近门才对夙震孝假意一笑,「我去叫醒雨臻,你自己对她解释好了。」
夙震孝没来得及唤住丁月泠,因为穆天毅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正拉着他的手腕把着脉,脱不开穆天毅的手,他无力地沉入椅子里。
几分钟后,穆天毅放开夙震孝的手腕,走向房间和门内的丁月泠低声说话,没一会儿,月泠抓着车钥匙回到客厅。
盯着夙震孝,月泠故意装出严厉的表情,「雨臻已经醒了,你好好的和她谈谈,我和穆天毅这就出去,房子让你们自由使用,只要别将它拆了都无妨。」
「你们俩要去哪里?离天亮还早呢!」
「夙兄,尽可放心,再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绝对有地方可以打发的,你还是操心自己吧!」穆天毅和丁月泠相偕离去,门轻声阖上,空荡的屋里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我说留下来看热闹,你非不肯,这下子惨了吧!明明快天亮了,才下起大雨,老天爷实在讨厌。」
让出房子的丁月泠和穆天毅,原想趁着天将破晓,出来练练身手,活动筋骨,结果车才开到沙滩边,滂沱大雨哗啦啦地下,雨势倾盆,放眼望去,整片沙滩空旷无物,连个遮雨躲雨的地方都没有,丁月泠忍不住对穆天毅抱怨起来。
「你那间小窝,就那么一点大,他们要谈论私事,我们留在屋里只会妨碍,不怕惹人嫌吗?」
「机会难得耶!偏偏你要出来,这下不但精采的没瞧见到,现在连个可以栖身的地方也没有,被困在这小车里动弹不得,怎么会有趣嘛!」
仿佛应验月泠的抱怨一般,天际突然划过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分割黑沉沉的夜空,紧接着,阵阵雷鸣,轰隆隆地回荡在四周。在另一记巨雷响声中,落得更密的雨势,让车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一片,甚至于近得如沙滩外的海面,她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汹涌时海浪声和浪打海岸的碎溅声,更别提远在水面外的观音山,更是看不见了。
紧连不断的雷声,听得月泠心惊。这情景仿若当初,天气毫无预兆的变坏,莫名其妙地穆天毅出现在她的眼前。月泠惊悸地转头望向变得沉默的穆天毅,害怕他会像突然出现般的忽然消失不见。
穆天毅人虽然还坐在车里,但是专注的眼神凝望着远处,一缕心思早巳飘远。
看着仿如失魂的穆天毅,丁月泠只想投身抱紧他,唯恐一不留神就会失去他,念头在她的脑中蠢蠢欲动,穆天毅却在她还没有行动之前,无声地打开车门,丁月泠不加思索地伸手拉他,却只抓到一把空气,看着他冲入雨中,月泠也迅速地冲出车外,顾不得大雨一淋就湿透全身,她张口大声呼唤,叫声在雷雨呼啸中吹散了,只能无力地睁眼看着他闪身飞掠,轻身曼妙的越过水面,消失在迷蒙雨幕深处。
凄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月泠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在雨中站了多久,感觉上好像过了一世纪,也或许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月泠根本不在乎,因为她全部的意识都集中在等待穆天毅回来,她忘了伞,忘了进车子里躲雨,只是专注地盯着雨幕,担心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