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多问题难解吗?」穆天毅怜惜地看着她,心中想着如何才能为她卸去一切重循。「何须叹气呢?天塌下来还有我这高个的为你顶着呀!」
「还说大话。」月泠一脸无奈地瞪他一眼,「叫你别卖弄,还特意耍帅,也不想想那种情景会有多少流言乱窜。」
「那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何况你不是也很高兴的捉弄他们。那只一会儿的事情,他们会以为是酒醉后的错觉。」
月泠回想那情况,虽然不赞同他的话,却也忍不住想笑。
那一票人被穆天毅的「雕虫小技」催了眠,临下楼时天毅回首一甩手,人们才被靶上出其不意掉落的飞镖惊醒。待众人寻找他们时,穆天毅早巳将月泠带下楼,驾车离去前还听到屋里回旋着大伙儿的叫声。
「你是故意的。」月泠恍然领悟,「你在报复。因为我推你去和小九跳舞?」
穆天毅笑而不语,表示默认。
「你可真是小心眼。」月泠白了天毅一眼,「软玉温香抱满怀,别人求还求不到,就单你不领情。」
「夙兄不也拒绝吗?」
「震孝不同啊?他自从出事后再没有跳过舞,亏他以前还是出名的『舞林高手』呢?」
「『武林高手』?」
穆天毅疑惑的语气,叫月泠好笑。「很会跳舞的舞林高手,你想到哪去了。心伤难医;他以前是个热情、豪爽的人,好打不平、爱交朋友。可是出事以后变得内敛、冷漠,自我保护超强,对不熟悉他的人会觉得他拒人千里。」
「原因症结竟然是雨臻,为什么?」
「你绝对想象不到,雨臻努力了五年,哭干了多少眼泪。」
「既然两情相悦,那还有什么从中作梗?」
「超重的自尊心和莫须有的自卑感。」
穆天毅将零碎的讯息组合,很感慨地说:「自古门户之见拆散多少有情人,而如今夙兄只怕更是自惭形秽,故不肯消受美人恩。」
「确实如此,雨臻是『仲业集团』的执行副总裁,拥有仲业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仲业集团名下的关系企业包含了建筑、保全、货柜、船运……以及其他相关的下游业务。单单这个家世,就能让不明就里的人退避三舍。」
「夙兄如此优秀的人,当不致被雨臻的家世背景吓阻才是。那另一个问题应是他形体上的缺憾。『情贵知心』雨臻既能坚持五年,表示她对夙兄情深意重,自不会在意他的外貌才是。」
「在意的是震孝自己,他那个固执的脑袋怎样也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宁愿两个人都痛苦,还拖着关心他们的朋友操心,也不肯让事情圆满结束。」
「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之道吗?」穆天毅的心中清楚地浮出事情的脉络,「仲业」是一切问题的所在,月泠心中重担的始作俑者。计画在脑海里成形,只待时机成熟即可付诸实行。
月泠的注意力专注在路面上,完全没留意穆天毅细密的心思已经将一切厘清,并且有了对策。所以她只是苦笑地回答:「除非能让时光倒流,一切从头来过。或者正如震孝所说,能让他一夜之间恢复成往昔。」
「这事并非不可能呀。」穆天毅淡淡的应着。
「什么意思?」月泠不相信地转头,顾不得手中的车子偏出车道。
「小心开车。」穆天毅懒懒地伸过手拨动方向盘,车即驶回原线道。「你已然听到,何须再问。」
「说清楚怎么个可能法。这样半吊着很难受的,你不知道『好奇心杀死猫』这句话正适用于我吗?」
「你没听说过『天机不可泄漏』这句话吗?好奇猫,你就等着被杀死吧!」
路上月泠断断续续地和穆天毅拌嘴,直到车开回了家还是斗不过他,最后又耍赖将满后座的书全丢给他自己搬,甚至还将电梯卡在楼上,要他爬阶梯走上楼。
趁着夜深人静,穆天毅满不在乎地沿着阶梯飞身上楼,如影随形地跟在月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