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
宁渊坐在她对面,道:“今日怎么想见朕了?”
栾清坦白:“我去了密室。”
宁渊毫不意外,因为他发现书柜旁的宫灯短了一截。这段日子与其说是栾清躲着他,不如说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点点头,道:“朕知道。”
栾清抿了抿嘴,艰难地问道:“所以,我自始至终不过是陛下的一枚棋子?”
他急忙否认:“不,朕从来没把你当成一颗棋子。”
他把这几日翻来覆去,在他脑子里转过千万遍的话说了出来。
“这本手记是朕初登皇位时所写,当时朕与你联姻确为政治利益不假。可这些年来,朕可曾亏待过你,亏待过栾家?”
栾清轻笑:“呵,你对我们栾家的恩赐难道不是因为那道密诏?”
他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地回道:“朕不否认那份密诏对朕很重要,可是朕从来没有因为密诏的事情而对你的感情有半分掺假。”
一瞬间,双方都没有接话。宁渊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想抓住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红着眼望向对面的栾清,声音沙哑但坚定:“我宁渊…是真的喜欢你。”
栾清承认,这一刻她的意志有动摇,但理智又将她拉回现实。
“那么淑妃呢?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呢?”
宁渊沉默了半刻,眼神有些凶狠:“这件事情朕暂时还无法跟你解释,但朕会查清楚。”
“你还要狡辩什么?事实就摆在眼前。”
“眼见不一定为真,给我点时间。”
栾清冷笑道:“呵,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栾清这一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平日里见你挺聪明的,怎么一到重要问题就犯糊涂。”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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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依旧是不欢而散,在宁渊身边当差的宫人们日子更不好过了,前不久一个新来的宫女失手打翻了一杯茶,就被宁渊派去役房干活。
因此,大家都在惶惶度日,就怕一个不小时触犯了龙颜,丢了脑袋。
一日,下了早朝,宁渊留下了栾致儒。御书房内,奉茶宫女们上了茶就退下了,不敢做片刻的滞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