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
段昌鸿神色慌张,紧闭眼睛摇了摇头,然后蹲下身子拿起那份公文细细翻看,想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可就是把这册子翻烂了,他也找不出一丝的错误,就连那底下落款的名字都是他亲笔所写。
怎么会这样?
段昌鸿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那些话如鲠在喉,发不出任何声音,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只得抓着薛义之的手臂怒目而视。
薛义之将胳膊抽出,好心地跟他解释:“薛某早在数日就拿到了这份公文,而段大人你拿到的,只不过是我找人拓印的一份模板罢了。”
宁渊不想再浪费时间,高声厉和。
“段昌鸿,如今证据确凿,你可知罪!”
段昌鸿一看事已至此,身子像是被抽空了一下,软软地跪倒在地上俯首认罪。
“臣知罪。”
宁渊见时机已到,绷紧了身子,将手藏于袖中微微握紧,目光灼灼地盯着段昌鸿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事可还有别的人参与,若你今日说出来,朕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段昌鸿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楚方河,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陛下真正的目标竟然是楚相。
如若真是这样,他将楚相供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他也有不少把柄在楚相手中,若楚相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都抖出来,到时候未必能从轻发落。
正当段昌鸿左右为难之际,楚方河开了口。
“陛下,段昌鸿虽然一时做了错事,但好歹是德妃的父亲,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楚方河一边说,一边还用余光悄悄地打量跪在地下的段昌鸿,眼眸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段昌鸿瞥了那人一眼,立马回神,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是啊,他不能连累自己的女儿,更不能连累整个段家。况且就算把楚方河供出来又如何,若宁渊不想办他,自己只会死的更惨。思来想去,他语气坚定,神情肃穆地开了口。
“陛下,并无他人指使,全是我一人所为。”
宁渊听后收回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微微侧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片刻后就恢复如初,面无表情地说道:“既如此,那先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入夜,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男子出现在大理寺牢房外,大大的斗篷帽将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在牢头的带领下迈进了一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