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自然知晓,时辰不早了,快些睡吧,朕先回养心殿了。”
栾清默默地看着那人逐渐走远的背影,觉得有些陌生,她发现之前所了解的一切或许都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不过有一个认知是一样的,那就是无论上一世亦或这一世,她都会不自觉地沉醉在宁渊的容颜里。
但是…
栾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算了,算了,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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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盛夏,养心殿外头的木槿花开的十分旺盛,花瓣外头粉嫩,里头有些虾子红,包裹着一束黄色的花蕊。
像是一个慵懒的美人伴着枝头摇曳着曼妙的身子,在太阳的照耀下独自绽放着最美的容颜。
外头烈阳高照,可养心殿里头却是冷若冰窖。
内务府安公公带着一众太监从天蒙蒙亮一直跪到现在,可这坐上之人却瞧都没瞧他们一眼,一言不语低头看书批折,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却让他们僵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若说有什么错的直接明说,该惩罚惩罚,该弥补弥补,可这一直吊着,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安公公低了许久的头微微抬起,眼神向上一瞟,正巧对上了宁渊那冰冷的双眸,瞬间又将头垂的低低的。
宁渊将手里的书籍重重地拍在岸上,惊得底下人身子一抖,在让底下的人跪了三个时辰后,宁渊终于开了口。
“说说,朕为什么让你跪这么久,嗯?”
宁渊抬了抬下巴,顺势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拂手。
安公公也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事,一时心急只想着先磕头求饶,但话还没说出口,却被宁渊打断。
“想好了再说,不然朕就割了你的舌头。”宁渊眼神暗转,语气轻松,似乎在谈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安公公擦了擦满头的虚汗,认真地回想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突然想起昨晚遇见敬事房的公公向他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皇上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了,竟翻了中宫的牌子。”
心下恍然大悟,急忙磕了几个响头,神情为难,稍显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