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就说笑了。”栾清转头看向一旁宁渊,正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心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宁渊若真想为楚柔好好办寿宴,定不会交给她来管。况且,她在里头动的小动作,此人定是知晓,但却没有责怪于她,看来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只是…楚柔不是他心尖儿上的人吗?
压下心中的疑问,栾清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望着他。
“陛下,臣妾怕自己办的不合楚妹妹的心意,早就吩咐了内务府要按照妹妹的要求来。”
宁渊放下了茶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儒雅。
“皇后有心了。”
楚柔听见宁渊帮着栾清说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头脑一热说了一句冲动的话。
“皇上,您不知道,前些日子臣妾只不过想要一位绣娘为自己制作一件金丝礼服,皇后娘娘就过来斥责臣妾。”
栾清早就知道她会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没想到还颠倒黑白,不过她现在可不是之前的性子了,轻轻地笑出了声。
“妹妹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本宫何曾斥责过你。”栾清眸眼微垂,似是想到些什么,神情有些无奈。
“说到这金丝华服,倒是提醒臣妾了。皇上,妹妹点名要江南绣娘,臣妾认为一来得专门派人去江南寻,二来如今进贡的金丝是越来越少了。”
“连年灾荒,战士们还在边疆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臣妾一介女子不能上阵杀敌,就想着节省后宫开支,能让这钱用到实处。故这礼服臣妾便让尚衣局的姑姑负责,只是…将这金丝换做了铜丝。”
宁渊本来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俩争执,在听到栾清的这番说辞后,略带惊讶地抬头瞥了她一眼。
皇后对朝堂之事竟如此了解。
楚柔哀怨地看了一眼宁渊,轻轻地甩了甩宁渊的手臂。
“臣妾可是皇上的贵妃,若是穿着铜丝绣的衣袍,出去岂不丢了皇上的脸面?皇上…”
不等宁渊回话,栾清继续出声。
“陛下,如今各宫都在缩减用度,但臣妾想妹妹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并未给妹妹宫内缩减吃穿,只是这金线…”
栾清没有再说下去,满脸为难的看着地面,似有许多难处卡在喉咙,十分无奈。
宁渊本就为前线粮食短缺之事困扰着,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寿辰,一顿家宴,她还要如此奢侈,心中早已动了怒,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