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被揭开还未愈合完全的伤疤时,都会疼。
只是将这些伤疤揭开给并不会体谅自己的人看时,得到的或许是嘲讽。
时越真的害怕极了自己会再次变成那个失去尊严的小丑,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到嘴边的话语全部变成了无形的锋刃。
“抱歉,少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但如果你一定要这样以为,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江家,也没有背叛过你。”
可是你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时越垂下眼睛,将手心里紧攥到已经撕裂的纸巾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纸巾擦过塑料袋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江行简的心空了一下,他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在慢慢发生变化。
时越原来不是这样的,江行简肯定,他的时越从来不会用这种口吻讲话。
“少爷,不,江先生,我对江家构成不了任何威胁,您可以放心的放我走。”时越早已经将从理查德那里得到的情报匿名发送给了江逐云,他想江逐云可以做到的,帮到的,应该比自己多得多。
而自己已经没了任何利用价值,所有受过的伤和苦,也没必要一定让他知道。
“江先生……”
“时越!”江行简终于忍耐不住吼了出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掌拍在了大理石的盥洗台上,震得时越向后挪了挪脚步。
“时越你一定要这么生疏的跟我说话是吗?!”江行简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愤怒。
时越听到江行简的话反而轻松起来——原来江行简只是不习惯自己对他说话生疏,并不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他而生气。
“抱歉,少爷。”时越恢复了以往毕恭毕敬的语气,他微微颔首,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少爷,是我不知好歹,辜负了您的好意,所以请您放我走吧,我不会再打扰您的生活,求您……”
江行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时越不仅仅换了长脸,他从内到外,甚至灵魂都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陌生的简直可怕。
可是越是这样,反而激起了江行简的兴趣。
江行简向前一步,用力握住时越纤细的腰肢,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俯身,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吻了吻,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在时越耳边响起,“我不会放你走的,时越,你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既然你知道这段关系由我来掌控,那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只能是我说了算!”
时越被江行简死死扣住手腕,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埃尔顿府邸下的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