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新年的来到,齐响的鞭炮声赶走了人们一年的劳累,在此起彼伏的响声中,老少同堂,觥筹交错,共同开启对新的一年的期许。
中国人对新年的重视不必提,天大的事,只说一句大过年的都能化解。新年在人们的心中种下一颗新的希望种子,等待它来年长成茂盛的小树。
大雪终于停了,地上堆了几层厚厚的雪,有调皮的小孩在故意在雪堆上画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图形,等着路过的人猜。可还没等路人猜呢,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阵阵小雪,给原本的雪堆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色面纱。
徐良期看着窗户上的小雪花,晶莹剔透。
自徐良期记事起,何家和徐家两家人总是在一起过年。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邻居,却亲热得像一家人,不分彼此。
大多时候,两家人的聚会在徐家举行。徐家的客厅大,容纳两家人绰绰有余。
每到过年时,徐爸爸就把仓库里的大圆桌搬出来,提前擦好,摆在客厅里。
大圆桌是徐良期爷爷留下的,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的木匠,家里的家具都是自己一手打磨的。老爷子去世后,徐爸爸也不舍得扔掉这些老旧家具,原封不动地都堆在仓库里。
只在过年时,把这张足够十几口人围着坐的桌子搬出来。
老一辈的亲戚朋友都多,徐爷爷做这张桌子时是数着自家人的数做的。可现在,一家人的人数寥寥几个,大桌子总显得有点冷清。
徐妈妈劝过徐爸爸,让他别再费劲把桌子从仓库搬出来。硕大的桌子一摆,人走来走去也不方便。
可徐爸爸执拗,偏要用这张,徐妈妈也就不管,由他去了。
一张圆桌,围绕着七个人。何家三口,徐家三口,外加一个宋之问,人和人之间隔着一臂多的距离。徐爸爸坐上位,右手边坐着徐妈妈,左手边依次是何家三口人。
往年,徐良期都是要挨着何逊做的。桌子虽大,但她总喜欢紧挨着何逊,这样她才能及时抢他剥好的虾,偷着在桌子下做些小动作。
今年,多了一个宋之问,徐良期和何逊就被隔开了。
徐良期平常最爱耍宝,还未过凌晨,就吵着闹着要红包了。今年却安静地异常,连夹菜的姿势都稍显忸怩。
一桌人,只有何家父母是真正开心的。徐爸爸徐妈妈说话间忍不住观察何逊,就怕大过年的闹出点事,心里总不安生。
但他们显然是多虑了,何逊一如既往地安静,一个人默默吃着菜,既不参与父母间的家长里短,也不多看宋之问和徐良期一眼。
他表现得安静,徐良期心里却和打鼓一样,七上八下。
反观夹在徐良期和何逊中间的宋之问,一副老神在上的安定。吃着菜还不忘给徐良期夹菜,趁着两家父母说话的间隙还能插几句,顺便夸赞徐妈妈的厨艺。
徐良期如履薄冰,宋之问和何逊却表现自如。
喝酒么?何逊举起了面前的瓷瓶,对着宋之问晃了晃。
徐良期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何逊手里那只古色古香的酒瓶。那可是何爸爸珍藏的白酒,十几年的陈酿。徐良期曾经偷尝过一口,辣的差点哭出来。
徐良期担心地看着宋之问,正想着该想什么理由替宋之问拒绝,还没等她开口呢,何逊又接着说:
你不能喝酒么?何逊问道,那可惜了,徐爸爸可是酒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