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琬自然是要避开的,一边躲一边道歉,“好姐姐,我错了,饶了小的吧!”两人围着桌子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妹妹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是了,以后可不能在这样了,虽说都是家里人,但是哪天不小心传了出去可是要出事的。”迎春本来不是喜欢告诫人的人,但是对于贾琬这个妹妹她是真的喜欢,这个时候她也不怕她心里不舒服了,毕竟比起这些,女孩子的名声可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的,也就是在姐姐面前我才会这样,就是母亲那里,这些话我也是不会说的。”贾琬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风风火火的,但是该有的小心思一点也没少,有些事她对着迎春会说,但是对着探春是一个字也不会漏的。
“姐姐说在这个家待不了多长时间,我又何尝不是呢!所以要在还在的时候把账理清才行啊。”贾琬做事从来都是有一说一,虽然迎春表示无条件相信她,但是该对账的时候也不能就这样混过去。这是她第一次经营自己的生意,所以各个方面都要精细到位才能让她满意。
毕竟,她才十五岁。
迎春看着贾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拿了笔勉勉强强的开始对账。她说不擅长看账本不是客气话,两个月的账,贾琬一个时辰就够了,她看了一下午才看完。
放下毛笔,揉了揉太阳穴,迎春把账本合上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贾琬,发现人家正在画新的绣样,迎春知道这是给铺子里的盒子用的,提了几个建议。
用完晚饭后,贾琬高高兴兴的回了家,迎春则是提前一个时辰休息了,看了一下午的账实在是让她头疼的很。
迎春的婚事安排在了年底,也就只剩五个月的时间,不过索性嫁衣是很早以前就开始准备了,那些百子千孙的被子帐子什么的家里的针线房也在帮忙绣。本来准备嫁妆这样的事应该是邢夫人来做的,不过前些日子她感染了风寒,所以贾赦做主让大儿媳做主安排。
胡氏是嫂子,也是管家奶奶,虽然备嫁妆这样的事没有接触过,但是毕竟有她自己的陪嫁单子,二房元春公中的陪嫁单子也在,所以备起来也很容易。
邢夫人虽然病了,但是对于迎春的陪嫁,她还是很在意的,特别是公中出的那五十台,本来她觉得公中那五十抬当嫁妆就够了,但是想想元春出嫁的情况再想想迎春,邢夫人觉得也不能差了太多,但是她自己又不想出那些,所以变着法的想让大儿媳胡氏从公中多出一些。
但是有王夫人在旁边看着,胡氏是怎么也不敢做什么手脚的,只能和丈夫商量着自己这房多出一些。
邢夫人可不管这些,只要不让她出,怎么着都行。
不过,她想是这样想,郑姨娘虽然不喜欢迎春这个女儿,但是再怎么那也是自己生的,本来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女儿,后来被人抢去了,后悔的跟什么似的,但是已经被记嫡的孩子基本上就没有在改回来的,而且比起庶出,当然是嫡出的尊贵。
郑姨娘本来就没有把邢夫人放在眼里,现在因为迎春这件事,可是见天的抓人把柄,现在迎春出嫁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擦亮眼睛看着。
邢夫人有几斤几两,郑姨娘眼睛一撇就能清楚,之前能让邢夫人算计了,真的可以说是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郑姨娘想要让邢夫人不好过,自然有的是法子。
邢夫人最在意什么?除了面子就是钱了,这在荣府就没人不清楚的。
郑姨娘只是在贾赦面前哭了几场,然后把自己的私房拿了出来,说是给大姑娘的添妆。她年纪也大了,如果说以前还想着生儿子什么,现在是一点指望都没了,不过之前迎春还在她名下的时候她也没想着把这钱拿出来,现在倒是舍得了。
贾赦想着她是迎春的生母,虽然现在女儿是在正房名下,但是她能够把钱拿出来给女儿添妆,贾赦还是很高兴的。
郑姨娘年轻的时候很得贾赦的宠爱,连张氏都要退让一步,私房自然不会少。贾赦看着手里一盒子的首饰还三千两的银票想着昨天邢氏拿出的两千两,心里顿时就不高兴了。
这差的也太多了!
贾赦本来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但是这一世上面有人压得死死的,那些抢扇子的爱好还没生出就被掐死了,府里那些经常浑水摸鱼的也被张氏卖了,最关键的是管家的是胡氏,记账是两房分开,所以他的手里很宽裕。
贾赦很看不上邢夫人斤斤计较的样子,现在迎春出嫁如果没有郑姨娘在一旁比较,邢夫人那一千两也不算太难看,这一比可不就比出事了。
贾赦本来打算直接去找邢夫人,但是想想,这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难道自己还能逼着人拿钱出来不成?想了会儿,他决定把答应给邢夫人的那套首饰还有今年年底扬州酒楼的一成利润给迎春。
这扬州酒楼自然是开在扬州,生意极好,这酒楼是贾代善的私产,邢夫人是冲喜进的门,贾代善身体好了之后就把这酒楼的两成利润给了她。贾代善去世后,虽然绝大部分产业产业都并到了公中,但是每房还是分到了一两间铺子的,大房就是这间酒楼。这两年虽然生意差了些的,但是一成利润,三千两还是有的。
贾赦这个人一向做事以自己为中心,这几乎是贾家男人的通病了,不过事后邢夫人知道了这件事,差点没把房子给掀了。
当然那个时候迎春已经出嫁了,和出嫁女要钱的事她就是想得出也不敢做,被知道了,可就丢了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