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记性不好,别林斯基抬起本子,将笔记本翻到缎带标注的那一页。&ldo;那也不要紧。刚才我们聊到哪儿了,费奥多尔&iddot;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您不会也记性不好吧。&rdo;
面对别林斯基报复式的瞪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微笑驯顺而不真实。
&ldo;是意外结合。&rdo;
向导说,他看向果戈理。
&ldo;我刚说了我们小时候的事,尼古莱。您可能没注意。&rdo;
果戈理扑克笑脸下直冒冷汗。哦……
小时候,小时候他挺纯真一人,除了想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偷点儿鸟蛋还还真没想过来偷人啊……那个小本子上记了什么?他探头探脑,别林斯基合上本子。
&ldo;好了,尼古莱先生,现在请您自己讲一下吧。&rdo;
&ldo;不用了吧!费佳都说完了,要不咱们换个问题‐‐&rdo;
&ldo;有什么原因不能直接回答?还是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rdo;
&ldo;怎么会,这您想哪儿去了。&rdo;
别林斯基转动手杖,目光咄咄逼人,有着不善的试探。质问如子弹射进空中空荡地发着回音。别林斯基怀疑地盯着果戈理的眼睛,试图从中发现撒谎的痕迹,他见果戈理不说话,更笃定这其中确有猫腻。
&ldo;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吧。您前几天刚被关了禁闭,尼古莱&iddot;果戈理先生,前一脚还听候军事法庭的发落,后一脚自己就跑了回来。这件事总记得吧。&rdo;
&ldo;记……我记得吗?&rdo;
陀思妥耶夫斯基挠了挠脖子。
&ldo;我不记得。&rdo;果戈理严肃地说。
&ldo;您是在回答我的问题,不是回答向导的问题。地下室最近调换过一位名叫冈察洛夫的哨兵,他坐在原本属于您的座位上,您对此有什么想法么。&rdo;
&ldo;答案是……小冈傻,所以他迷路了。&rdo;
&ldo;那走廊出现过的高级向导的思维痕迹又是怎么回事,他也迷路了么?&rdo;
别林斯基依次审视这两人。
&ldo;这得问费佳了呀,先生。费佳也有迷路的自由‐‐&rdo;
&ldo;是么。这个主意不错,那么二位,现在请你们尽情作弊吧。&rdo;
别林斯基立刻说。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子动了动。
别林斯基皮鞋尖一翘,他作势抬手掸了掸身前的灰。
&ldo;向导先生。您就让尼古莱先生直接告诉我答案如何?他不知道,您肯定知道。但是别自己说出来,让他说。您们二位具有通感吧。&rdo;
维萨里昂&iddot;别林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默不作声。他盯着他,眼犹如蝎尾盯住一枚狡猾的脚踝。别林斯基天蓝色的双眼犀利,闪过冰原一般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