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绝对不算亲密。上杉就从不会和他坦露她那些私密的、阴暗的想法。他也一直是那个端方自持的优等生,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坚持不懈且充满热情,虽然有点老古板和固执,但除此之外倒也找不出什么其他可以指摘的缺点。她其实对手塚再一次做出的同样选择早有预料,她甚至感觉在他高度责任心的助推下,也许那已经成为了命运般既定的非人力可改变的事情。但她没想到他会和她坦诚他的内心。那句话拆成一个个假名敲在她的心上,让她陡然心跳加快了一瞬。暴露脆弱反倒让他显得更真实。在认真严肃冷静的底色里突然出现了一抹悲情,似乎是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情绪。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不留神就过了五分钟,提前设定好的闹铃响了起来。冰袋里的水又变多了些。他的手肘尽管冷敷了好一会,可是碰上去还是带着烫意,肉眼可见的肌肉在不自觉的颤动,“还是疼?”手塚不知道她在沉默的时间里都想了什么,他垂下眼,“嗯。”其实早就已经不疼了。“难道要再回趟德国?”“不用。只是手臂还不能够突然持续长时间的打球,我明天去医院看看,再休息两天就好了。”“那就好。”上杉直起身子将搭在床边的外套递给他,“我也不希望你再有经历手臂恢复、心理性神经痉挛的机会了。手塚你不是未来要当职业选手么。”她捏着水瓶盖前后晃着瓶身,打算调节下气氛,“不过你如果还想当谁的小偷哥哥就当我没说。”手塚套上外套的动作停顿住,他蹙起眉头,“我没有当谁的小偷哥哥。”“你要我帮你回忆吗?”那天那声热情洋溢的招呼可是响彻整个场馆。“我没有答应。”“干嘛那么冷淡啊。”上杉朝门口走去,“啊…忘了…手塚你也只对网球热情。”手塚起身跟上,“我没有。”“骗人。”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独立包装的葡萄味软糖递给她,“没骗你。”“那你还喜欢什么?”上杉撕开包装,“爬山、钓鱼和学习?”可这些对他而言都比不上网球吧。“嗯…”手塚攥了下手,“如果是你呢?”上杉嚼着软糖,“我啊…你不是知道么,我暂时没有对什么事情有特别持续的热情。”很多完全是习惯性的坚持。“所以,我其实很羡慕你,手塚。”能那么坚定地做一件事,他很有抵抗厌倦和虚无的勇气和力量。“上杉,你不害怕改变,所以你有很多可尝试的选择,可以尽情探索你的好奇和未知。”手塚收敛好情绪,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他知道上杉对某件事开始着迷时的疯狂程度,她会尽全力做到最好,即使结束尝试也不会给自己什么遗憾。“感觉你像是在安慰我。”
“我是在陈述我的看法。”“好吧。”“头发是要留长吗?”已经是及肩的长度了。“是啊。”上杉两指并拢夹起一绺头发又甩开,有点苦恼的样子,“是想留长,但它总会外翘,又有点想剪短。”“不扎起来或夹起来?”“没找到之前的发圈,可能是丢了,过两天再买新的吧。”“一起吧,正好我的球拍该换线了。”“好啊,仔细想想我们好久没一起逛商场了吧。”“嗯,很久了。”--------------------chapter34===========================(不能接受全国大赛的结局的莫看这章!!!)两人回到球场时,海堂和乾组合正要改变比分落后的颓势。上杉对于立海大进入决赛有些讶异,但又觉得按照他们正常发挥的水平,能赢名古屋星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半决赛结束的那天傍晚,他们在去吃烤肉的路上遇见了立海大,切原的额头缠了些绷带,看样子是受了伤,跟在前辈身后的样子看着很乖顺。但现在的切原全身皮肤通红,双眼充血,网球打法要比关东大赛时期更加暴力。上杉盯着理智出走的切原赤也,比起他强攻击性的网球,她更怀疑他的心理和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长期持续这样的打球方式,那个家伙迟早会自取灭亡吧?看见乾被网球打中身体,原本拿着颗网球熟悉感觉的越前也不晃悠腿了,“打网球,好危险。”桃城赶紧安抚,生怕他对网球起了反感之心,“那是个例,那是个例。”大石已经顾不上给还在失忆中的越前建立网球很好玩的印象,他急得不行,“手塚,我们弃权吧。”菊丸有些不忍看又冲着乾飞去的网球,“是啊,继续打下去,乾也只会被那个切原继续针对。”手塚看向努力撑起上半身抓住即将失控的海堂的乾,“乾,他还没打算弃权。”“说认真的,以现在乾的状态都不一定能撑得过一局。”他现在受的伤都不好用医药箱来处理,得送去医院看看。球场里的龙崎教练已经离开座椅朝裁判席走了,“等龙崎教练的决定吧。”河村见乾还能站起来往前走,才要松口气,期待青学吹响反攻的号角,结果就看到乾一脑袋往地下扎去,完全失去了意识。“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