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私奔的路上我跟桑旗开过玩笑,什么路生水生,我看他得叫山生了。
我痛得意识模糊,但在心里憋着一股劲,我一定不能在这里把孩子给生下来。
他在我的肚子里面至少还温暖,生出来这春寒料峭的会被活活冻死。
我强撑起身体,就算走不了往路边爬一爬也是好的。
而这时我听到了一串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几乎喜极而泣,就算是此刻那个绑匪追来了我也是高兴的。
我觉得他至少会比盛嫣嫣有人性,看到我快把孩子生在这了总不会不管我的。
我扭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其实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已经十分的模糊,我估计是在用我自己残存的一点点意识保持清醒。
“夏至!”一个熟悉而又焦灼的声音。
当这个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断了,身体深处的那股热流也一下子迸发出来。
我在我意识尚存的时候使劲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我这里发疯地奔来。
还算不错,他来的不算太迟!
我很想露一个笑容出来,但是我的意识忽然就断片了。
有人说人在生死边缘会看到一些特别奇怪的东西,或者是经历一个特别冗长的通道,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就是睡了一场觉。
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很亮的吸顶灯,还有一股子刺鼻的药水味。
哦,我是在医院了。
我立刻伸手摸了摸肚子,陪伴了我九个月的大肚皮瞬间消失了。
“你醒了……”床边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我扭过头看他,他站在我的床边,或许是灯太亮了吧,看着他的脸很白,甚至连他的瞳他的唇都是一个颜色。
我嗓子干干的,但是勉强还能发声,我说:“孩子……”
我就说了两个字他就懂了。
“生出来了,才5斤6两,现在保温箱里。”
“还活着?”我手指头藏在被子里面发抖。
“是,活得很好。”他说。
我闭上了眼睛,一种酸酸的东西往我的眼睛里冲。
还好,我没死,他也活着。
挺好的。
“我让护士把孩子推过来给你看看?”
“不要。”我立刻拒绝。
生之前我就跟自己说过,我一眼都不要看他,就把自己当作是一个生育机器,给桑时西生下他想要的孩子我就离开桑家。
桑时西也没有为难我,只是说:“那你好好休息,两个小时之后才能进食。”
我没应声,把脸转向里面看着墙壁,上面贴着胖娃娃的宣传画像。
我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问,知道的越少越好,心越狠是对我的保护,也是对他的保护。
我听到桑时西的脚步声在往门口靠拢。
“盛嫣嫣呢?”念出这三个字我就恨的咬牙,我永远记得我在我快要疼的死过去的时候,她那个决绝的背影。
“盛嫣嫣在急救。”桑时西告诉我。
“她急救什么?”我用胳膊肘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桑时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