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疼痛的刺激下,她只想放弃。
“哭什么?”听到她抽泣的声音,委委屈屈,烫得他心颤了一下,“下来见我,还是我爬墙去找你?”
她吸了下鼻子,“不怕死的话就爬吧。”
后来他还是没有爬墙。
后来她还是下楼去找他。
往后每次回忆这夜的时候,祝在都不记得自己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跑下楼的。
日夜背道而驰,世界都沦陷在沉睡里,只有他们趁着露水未明的时候相见。
刚走出门,她又不确定地停下步子。心跳在这一刻也停止了。
假如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梦游——
“贺遥?”
“在呢。”
靴字在地上踏出沉稳的节奏声,脚步慢慢朝她走近,他的脸在路灯下也清晰了起来。
夜里他浑身都朦胧,惟有一双带笑的眼睛,黑沉沉望着她。
“好久不见。”
“嗯,很久了。”
明明也才半个多月,和三年比起来不过尔尔。
却压着心里的悸动,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把手上提着的礼物袋给她,贺遥盯着她微红的眼睛看了几秒,“刚才哭什么,我欺负你了?”
掂了掂手里的礼物袋,有点重,祝在没有正面回他的话。
“这是什么?”
“惊喜。”
祝在干脆当着他面把礼物拆了,打开礼物盒,里面方方正正躺着一台新款未拆封的相机。
她有些受宠若惊,“怎么想到送我相机?”
“知道你不想换,但那台d3有些老了。”
第87章
“你怎么知道?”
即便帮她修相机的时候认出了型号,那又怎样知道她不想换?
“我听说是你工作以后自己买的第一台相机。”大概率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接着说,“按照你的性格,念旧又固执,八成不想换。”
“那你还真是懂我。”
也不知道是为了嘲讽,还是在感叹事实。
反正贺遥接了话,简简单单的一个是字。
借着微弱的光,祝在清楚看到他额前滑落的汗珠,顺着脖颈蜿蜒到锁骨。
这才忽地记起,刚才电话里他的声音似乎就带着喘息。
“头上这么多汗?”
他后知后觉地伸手抹上额头,指尖一片濡湿,“跑过来的。”
“为什么,机场打不到车了?”
“嗯。”
与其说是打不到车,不如干脆点承认,是急于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