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手中一下凉了下来,那种空洞好似空出来的不是手掌,而像是心被挖掉了一块,空落落的,不由呆呆的看向已经红着脸站直了身子满面通红的流水。
流水干笑了下,“那个,我可不是有意勾引你啊……”
那人一愣,一股苦涩铺天盖地的席卷开来,脑海中瞬间想起流水无数次想要扑到他怀中的场景,每一次,他都会轻巧的让过,然后清冷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流水淡淡道,“郡主是脚受伤了么?可要找御医看看?”
原本那样讨厌,厌恶到极致的事情,此时却是那样的渴望,渴望到灵魂都在怒吼叫嚣,渴望靠近她一步,拥抱她一下,那温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蕴绕着女子淡然的香气,绝情的话语却已经响起。
慕容华脸上血色一寸寸的退了下去,张张嘴,想说什么,流水已经退后了一步,“多谢慕容世子施以援手,那个夜景正好,本郡主就不打扰众位王爷世子赏月了,告辞”。
说着转身就准备走,可是刚刚抬脚,慕容华身旁的一道身影忽然闪了出来,一下堵住流水的去路,“清惠郡主何必急着走呢?本公主正想好好看看你这施了魔法的手指头呢!”
司慕如星带着柳汪珍冷然的站在路上,神色间全是不屑和讽刺,苏流水根本就是个花痴,什么时候都不忘勾引男人!瞧着身旁目光落在流水身上的南溪焰,司慕如星只觉怒火更加高涨!
今日苏流水不过侥幸胜了龙少古身边那个丫头,却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父皇竟然刚刚命人赏了好些东西给她,其中就有她想要了很久的一颗鲛珠!她问父皇要了几次父皇都没给,却给了苏流水这个践人!
她不是正春风得意吗?她就来压压她这风头,让她知道知道厉害!知道这皇宫中谁才是骄傲尊贵的公主!
流水这才发现慕容华身旁竟然站在南溪焰,司慕如星,柳汪珍,司慕明月,司慕睿和慕容雪等人。
流水暗暗申银,该死的,刚刚那一幕不是都被他们看在眼中了?今个是什么日子,怎么人都到齐了么?明日只怕什么无耻郡主瑟佑慕容世子不惜以身犯险的谣言又要满天飞了!
流水呵呵一笑,刚要说话,只听到木香惊喜的叫声,“郡主,原来你在这里!害奴婢好找!”
说着木香就冲了过来,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流水的身旁是一人高的树木,司慕如星站在树下的黑影中,木香竟一时没有看见,猛的跑过来撞了司慕如星个满怀,司慕如星尖叫一声身子后仰,幸亏身后有棵树挡着没有摔倒,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棵树,司慕如星的发髻一下挂在了树杈上,司慕如星一动,一阵尖锐的疼痛感就从头皮上传来,司慕如星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
“公主!你怎么了?”司慕如星的贴身宫女银铃儿听见主子的尖叫声连忙问道。
“头发!头发!”司慕如星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奈何动不了分毫,玉手在头上胡乱的摸着。
银铃儿一愣,连忙上前看司慕如星被卡住的发髻,“公主你快别动,簪子被卡住了,奴婢这就给你取下来!”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司慕如星取头发。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冲撞公主请公主赎罪!”木香一愣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是撞到了司慕如星,而且还害司慕如星的头发挂在了树杈上,顿时吓得一张脸雪白,“咕咚”一声跪下连连请罪。
司慕如星此时哪顾得上请罪的木香,只忙着让银铃儿给她取头发,只是光线实在太暗,而树杈又多,银铃儿一番折腾,半天都没将司慕如星的发髻取下来,司慕如星气的快喷火了,却又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半弓着身子偏着头,嘴里忍不住骂道,“死奴才取个头发都去不下来!都这么长时间了要你有什么用!”
银铃儿猛的被骂身子忍不住一颤,原本握在手中的头发猛的一拽,司慕如星顿时如杀猪般的叫喊起来,“疼死了!你拽痛我了!要死了你!”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银铃儿忙不迭的请罪,心里慌乱,手上的动作越加凌乱,不时传来司慕如星的喊疼声和叫骂声。
一番折腾,银铃儿终于将司慕如星的头发取了下来,额上已经急得全是汗水,在这深秋寒冷的夜色里,只觉得里衣都被浸的潮潮的。
司慕如星刚得了自由反手就给了银铃儿一耳光,怒道,“没用的蠢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弄不好!竟然弄了这么长时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银铃儿咕咚一下跪下,忙不迭的请罪,“光线实在太暗了,奴婢眼神不好还请公主赎罪!”
“本宫看你确实该死了!”司慕如星一边怒骂着,一边伸手往头上摸去,一摸之下顿时怒火中烧!
原本梳的光滑整齐的发髻此时被树枝一勾,又被银铃儿一番折腾早已乱的鸡窝一般,伸手摸去全是乱七八糟一团一团的,可想而知此时头上是个什么样的惨状。
司慕如星长的不是绝美的类型,在美人如云的皇宫中生活,一向注意自己的外貌,胭脂水粉,发型首饰,那是一等一的讲究,此时被搞成这个鬼样子心里的怒火腾腾的燃烧起来,一步冲到跪在中间不停请罪的木香面前抬手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啪啪!”的声音在此时寂静的夜色中极为的响亮,众人都是一愣,木香直接被打的晕头转向忘了反应,司慕如星双眼猩红狠狠的扇着木香,苏流水这个践人目中无人,连带这她的丫头都敢如此嚣张跋扈起来!一个贱丫头竟敢撞她?!
流水一愣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怒吼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