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坐在地板羊毛毯上,帮他涂消毒药水。
“手机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
和宁焰在一起时,通常是一问一答。
“那周放怎么也不接电话?”
“我不让他接的。”宁焰如实回答。
节目录制中,因手伤停止,所有人都围上来,一张张陌生的脸凑在跟前,空气瞬间凝滞,宁焰心生烦闷,提前离开了。
爷爷接连打电话给周放,宁焰不想听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劝解,不许他接任何人的电话。
也就没接到后来盛寒打过去的电话。
“为什么?”
盛寒仰头,正巧和他黑熠眸光相撞。
“烦。”宁焰语调清冷,吐露出一个字。
盛寒帮他包纱布的手一顿,脸上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没有再说下去,空气变得安静,只有各自轻微的呼吸声。
静默无声,直到包扎好,盛寒几度犹豫,还是问道:
“吃了晚饭吗?”
“没有,”宁焰又接着说,“有点饿。”
盛寒心想,你饿了还要别人问,不过没有出言戳破,省得惹人烦。
温姨见他们都上楼了,因此在楼下房间入睡了。
盛寒没有吵醒她,进厨房下碗面。
温姨知晓盛寒爱吃面食,厨房常吊着一锅汤,熬的黄澄澄。
汤下锅,沸腾后下一把面,些许调料,烫上两片青菜。
她小时候独住,钱不够,又不知林玲何时才回来,面食便宜,便成她的选择,不过没有这么精细繁杂的吊汤。
汤冒着热气,周围咕噜咕噜起小泡。
小时候,饥肠辘辘时,就爱这么看着,等最中间的水冒泡,然后起锅,冒着热气蒸腾,大快朵颐。
宁焰洗好澡下来,黑色丝绸浴袍,热气过后,冷白皮的脸上有了润色。
发丝湿濡濡,还滴着水。
盛寒赶他出厨房,让他去吹头发。
再回来时,黑发蓬松干燥,柔顺搭在额前,显得格外乖巧。
把面给他,他用右手拾筷子,纱布缠绕几圈,显得有几分笨拙。
颤颤巍巍,夹起五根,进嘴一根。
盛寒看不下去,上楼走到一半,还是返回餐厅。
抢过他的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吹凉后,递到他嘴边。
宁焰细嚼慢咽,吃得很慢。但他不挑,盛寒喂面,他吃面;盛寒喂汤,他喝汤;盛寒喂青菜,他眉峰微皱,还是张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