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暗示我使他病情恶化了吗?”
“我没有那样说。”英黎否认。
“既然他什么都告诉过你,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从高中那会儿就秘密交往,直到三年前不小心被生我的男人撞破并大肆宣扬,不仅害我妈生病住院,还连累他被迫换了事务所。三年来我刻意避开了与他的一切来往,就是不想他再被我和我的家人牵连,所以你说的这一切,我都一无所知。”
“我们重新在一起之后这段时间,我是发现他有一些反常,但像你说的无由落泪那种情况我从未见过。至于失眠,抱歉我每一天的睡眠都非常好,就算他真的有什么症状,我也发现不了。”
英黎默默拉开床头抽屉,从中取出几个小药瓶丢给凌川。
“这些全部都是我给他开的,辅助睡眠类的药物,难道你从没见他服用过?”
凌川盯着被涂抹过的标签有些出神:“他告诉我都是些维生素之类的……咦?”
他余光一瞥,安静睡在床上的人眼角竟滑下一滴泪,顺着耳际滚到后颈,空留一道长长的泪痕。
“他醒了?”
英黎检查了他的瞳孔:“没有,可能只是做梦。”
“你要在这里一直等到他醒来吗?”
“我要确保他无事。”
“那我们出去等吧,这样不会吵到他。”
第7章我的哭包男友(四)
客厅收拾得很整齐,唯独电视柜上横七竖八堆放着十几张光盘,显得有些凌乱。
“抱歉,我昨天晚上看录像来着,路南初三的时候弄到一部二手的dv机,从那开始他就很喜欢录像。后来我们把他录的视频刻成盘,有的搁在我家,有的丢在他家,并没有刻意去整理,分手后这些光盘也分隔两处。过去我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看一到两张,我家里那些都不知道被我看过多少遍了,前些日子又把他这边的翻出来了,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看完……唔,反正没有事做,一起看吗?”
英黎没发表意见,只是坐了下来,凌川按日期找到他没看的那一张插入播放机内,没一会屏幕上就出现了凌川的脸,镜头中的他还只有十几岁,面孔和身材都显青涩。
一个很小很小的蛋糕挡住了镜头,很显然是拿着摄像机的人一只手端着,蛋糕上面只插了一根蜡烛,上面的火光随着摄像师的移动在不住地摇摆。
“小川,十六岁生日快乐!”随着路南的画外音响起,抢镜的蛋糕也被搁在了桌上,火光后的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有点紧张。
“小声一点,今天那个人在家。”十六岁的凌川发育得严重营养不良,裸|露在外的四肢瘦得像柴火,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更是担惊受怕,活像一只生活在危机四伏环境下的小鹿或兔子。
路南找了个高的地方把摄像机架起来,这样两个人都出现在画面上了。
“来,许愿。”路南率先握起双手。
凌川也作出祈祷状,不像别人许愿时那样思索好久,而是几乎三秒就睁开眼睛,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每个人的行动都是急匆匆的,给人一种快乐稍纵即逝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