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会议中心的院子里多种银杏和梧桐,现下正是满目黄叶的时节,穿了件暗驼色羊绒大衣的梁宇琛英挺地立在那儿,倒抢了些秋日的姿色,才散了会从楼里鱼贯而出的人们从旁经过,多会被他吸引了目光,看上两眼。
肖依伊下了几级台阶,笑着向他走过去:“你还真进来了,我听同事说不让私家车进,我今天才打的车,你怎么进来的?”
“私家车不让进,公车总让进吧。”梁宇琛说,“我说我是司机,来接散会的领导。”
肖依伊斜睨了他一眼,露了一个“我才不信”的笑容:“外行了不是,本市公务早就不让派公车了。”
两人去停车场取车,肖依伊今日也穿了一件驼色大衣,颜色要浅上许多,颈上随意挂的羊绒围巾却巧得与梁宇琛的大衣颜色接近,让并行的两人多了分情侣的既视感。
梁宇琛问肖依伊吃什么,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她每次都会说随便,听你的,但他每次还是会这么问。
车子驶出会议中心大门时,梁宇琛向保安抬了下手致意,保安也笑着向他挥了下手,热情得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肖依伊从后视镜里看了保安一眼,回问梁宇琛:“保安对司机都这么热情的吗,你给他钱了?”
梁宇琛笑:“光天化日的,我敢在这种地方行贿吗。”
“那你都在什么地方行贿?”
“你调到纪委上班了?”
“不好说。”
“那我先请你吃顿好的,贿赂一下你。”
“我口味很刁,很挑剔的。”
“有多挑剔,泰国菜行不行?”
“好吧。”
梁宇琛开车,肖依伊坐在副驾驶,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调侃,不多时,车子拐上条车多的主干道,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赶上红灯,排了长队,距离路口还有几十米,看样子一个灯是过去不去了。
肖依伊看了梁宇琛一眼,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自然:“那天你送回来那个东西,我还以为是我买的美容仪呢……”
梁宇琛挑了下眉梢,点了点头。
肖依伊接着解释:“那不是我买的,是我朋友给我寄来的恶作剧。”
“哦。”梁宇琛握着方向盘应了一声,目视前方,面色无波,但肖依伊看得出他脸上每一处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命地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