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百川:【我妈做好了,我带回去跟你一起吃。】发完信息,蒋百川准备去厨房看看蒋母有没有做好饭。蒋老爷子下了好几个小时的围棋,有些累,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听到蒋百川起身的动静,他问道:“跟何家生意上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何家就是乔瑾小姨家。蒋百川:“他们识抬举了,我也不会做的太过分。”蒋老爷子始终眯着眼,微微点点头。又叮嘱道:“凡事都不要做的太绝,不仅是对何家,对任何人和事都要这样。给别人留条退路,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和气才能生财。”蒋百川:“知道了,爷爷。”蒋老爷子摆摆手:“去忙吧。”蒋百川去了厨房,蒋母正在做醋溜鱼。蒋母很少亲自下厨,这段时间蒋老爷子在家,她就会做一些。他问道:“妈,鱼还有多久能好?”蒋母回头淡淡看了他眼,“我不知道,这个你要问鱼。”蒋百川:“…”跟她没法沟通,他转身离开厨房,去了楼上的书房。蒋母做好鱼,又炒了两个素菜,打包了一半给蒋百川,饭菜装好后,问蒋父:“百川呢?”蒋父指指楼上:“去书房了,说要找什么东西。”蒋母一听,心中了然,也提步去了书房。蒋百川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有。他明明记得相册一直放在书房里。蒋母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找什么呢?这里没你想要的东西。相册我收起来了。”“…”虽然被看穿,但蒋百川还是镇定自若:“哦,童童想要看我小时候的照片,我准备带回去给她看看,她都嚷嚷了好久了,我每次回来都忘。”蒋母笑了几声,“蒋百川,这话你说出来时你不心虚吗?”蒋百川:“…”蒋母眼睛半眯,审视着他:“说实话,你到底是想给童童看,还是怕童童看到?”蒋百川眨了眨眼,静默片刻才说:“妈,您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我最不屑的就是撒谎。”蒋母哈哈大笑,差点都没收住。“蒋百川,你的人品现在很模糊。”蒋百川被噎了下:“妈,没跟您开玩笑,刚才童童在电话里还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把相册带回去。”蒋母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手臂,“既然童童想看,妈妈也不能让你为难。这样吧,改天我约童童喝下午茶,到时候我把所有相册都带给她看,她喜欢的,我就送给她。”蒋百川无语凝结。最后无奈道:“妈,这些是我的个人隐私。”蒋母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隐私是对无关紧要的的人而言,夫妻之间应该无秘密。”蒋百川还想说什么,却被蒋母打断,“蒋百川,你曝光我微博小号让你爸看到我吐糟他的那些话时,你就该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又问他:“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吗?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是做醋溜鱼。”她特意停顿了下,浅笑着说:“你麻麻最擅长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蒋百川:“…”蒋母下巴对着楼下扬了扬:“下去吧,饭菜都给你打包好了,赶紧回家吃去。”蒋母说完下楼去了。蒋百川无语的在书房又待了两分钟,在思忖着怎么找到那几本相册。以他对母亲的了解,母亲肯定会把相册给苏扬看。这时蒋父又上楼来,推开书房的门,“还在面壁思过呢?”蒋百川:“…”蒋父又催他:“赶紧回去吧,你不是说苏扬在家里等着你吗?你路上还得耽搁半小时,菜闷的时间久了不好吃,我们也要吃饭了。”蒋百川看着蒋父,默了默,说道:“爸,帮我个忙。”蒋父感觉挺稀罕的,蒋百川从小就很少开口求人帮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自己想着怎么解决,长大后更是。现在竟然开口就求助。蒋父好奇问道:“什么事?”蒋百川:“我小时候的相册你知道妈放在哪了吗?”蒋父摇摇头,是真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些。又问他:“你要小时候的相册做什么?”蒋百川就实话实说了,觉得父亲应该会看在他诚实的份上帮他一把。蒋父点点头,神情严肃:“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小时候的那些照片的确挺毁形象的。”蒋百川从父亲的语气中觉得这事有戏。毕竟,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哪成想,父亲不仅不帮忙,还狠狠补了一刀。他语调依旧严肃:“看来让苏扬放弃摄影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你们非要拧着来,我也不想再操这个闲心,吃力不讨好,以后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也懒得管。你们结婚时我也没送什么给苏扬,苏扬呢也不缺钱,要送就要送点稀罕的东西给她。我想了想,你那些相册,我到时候就当做见面礼给她吧,她肯定会喜欢。”蒋百川:“…”眼睛眨了又眨。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蒋百川到家时,苏扬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回来啦。”“嗯,过来吃饭。”苏扬爬起来,慢吞吞的走过去。蒋百川把饭菜盛出来,又把筷子递给苏扬。苏扬漫不经心地吃着,心里头一直惦记着他的那个收购案。今天下午开会时,顾恒提起庞叔叔要回来。然后她无聊看新闻时,也看到了,庞叔叔现在已经到了上海,媒体分析他此次到上海是去约见老友容董。他去见容董,那就意味着蒋百川的合作案泡汤的可能性更大。她抬头看了蒋百川一眼,他正专心剔鱼刺。像有感应似的,蒋百川也抬头。视线撞上。他问:“看什么?”苏扬笑:“看你啊,秀色可餐。”蒋百川示意她赶紧吃饭。苏扬也开始挑鱼刺,但心不在焉的。好几分钟过去,她一块鱼肉的鱼刺都没挑好。蒋百川夹着鱼肉,本要自己吃,看她动作那么慢,明显的心事重重。他把鱼肉放到她碗里,“广告片遇到什么问题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让她烦心的事。苏扬回神,“不是。”后来一直看着他,斟酌用词。“蒋百川,你还记得我一年前,参赛德国的那个摄影比赛,最后与大奖失之交臂,你打电话给我时,说了哪些话吗?”蒋百川想了想,“大体意思还记得。”具体的什么话,他倒是忘记了。苏扬说:“我记得。”每个字她都记得蒋百川眼神示意她说下去。苏扬说:“你当时是这么安慰我的,你说:童童,你才27岁,你要是拿到大奖,你让那些从事摄影都快一辈子的前辈,情何以堪?评委组没把大奖颁给你,是很明智的做法。”蒋百川静静看着她。苏扬继续:“你想想,庞叔叔在纽约创业时,你还没出生,他成立尹林时,你也才三岁,他在华尔街书写了金融神话时,你才上小学五年级…你说你要老是赢他,他面子该往哪儿搁呀?是不是?”蒋百川伸手揉揉她的头,“我知道了。”他们之间,这十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她心情低谷时,他就会想着法子去宽慰。他事业上遇挫,她也学着他那样,去宽心他。吃过饭,两人没什么事,就开始看纪录片。苏扬又想到庞林斌马上就要到北京来,还要请他们吃饭。她从他怀里坐起来,“今天我跟陆聿城他们开了个语音会议,讨论电影的。”蒋百川拿过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嗯,讨论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