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不是赌徒,他更想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种子’隐者原本还在小吃街上享受这美好的清晨,但奶茶还没喝完一半,一对碍眼的情侣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在奶茶与情报之间斟酌了两秒,虞言坚定的拉起帽兜一挡脑袋,拿起奶茶就准备开溜。刚跑出去没两步,帽兜似乎被什么拽了一下,把人逮住的同时,帽兜也被这个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臭男人扯了下来。虞言整理了一下衣襟,她清了清嗓子将奶茶藏在身后的斗篷底下,端起隐者的架子正色道:“死神大人找我有何贵干?”“……我想了解一下第一代大阿尔卡那解决白闻时的具体情况。”祁亦沉对她的小动作有些无语,不过他们第一次交谈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表面上再怎么强大的隐者,独处的时候也会露出她心里真正的模样。虞言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她蹙起眉后退了两步。明面上虽然没表现出来什么,但能看出来她是异常的排斥这件事。鹿萧属实没想到祁亦沉来找虞言是为了这事儿。但这么直白的戳女孩子的心理创伤……等着被收拾吧。“你不想知道白闻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屠杀玩家?不想知道白闻是怎么从游戏里出来的?还是说……这些你都知道,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帮助其他大阿尔卡那将他……消灭?”祁亦沉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虞言已经编造好的斥责。在虞言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祁亦沉继续补充:“你知道这些,当时的你甚至已经猜测到了白闻会将自己的意识分成好几分放在不同的地方。虞言,你真的是『隐者』吗?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你才是『女祭司』的拥有者。”虞言被他说的没了脾气,原本她还想先声夺人,没想到这位死神大人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为了能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我可是牺牲了不少东西,这些事情找个老资历的玩家就能调查个七七八八。”见她愿意好好谈了,祁亦沉这才放缓了语气。虞言笑了一声,带上帽兜,偏过脸扫了眼两人:“跟我来吧。”鹿萧很好奇这些东西祁亦沉是从哪里得知的,而且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东西的他……又为什么会来询问当年白闻的事情?“萧哥?”“嗯?”“你在想什么?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接问我?”祁亦沉看上去很乐意解答鹿萧的疑问。但走在前面的虞言可就不乐意了,她斜睨着眸子瞥了眼慢吞吞的两个人:“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找我的时候急匆匆的,现在反倒是不着急了?”祁亦沉不想惹吃了火药似的虞言,他冲着鹿萧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还没安静几秒,倒是虞言带头聊起了天:“白闻呢?他怎么不来见我?怕我一见到他就打打杀杀?”“他现在的身体还是系统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系统监视。”祁亦沉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鹿萧猛的抬头看向祁亦沉。“那你跟白闻说了那么多东西!?”祁亦沉摊开掌心:“我会怕这些?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说到这,他仰头随口说了一句,“系统,如果我想进那场游戏,你能拦得住我吗?”【一场脱离轨迹的游戏,我无法干涉】有问有答,鹿萧已经不想费力再去吐槽系统了。虞言没说话,她很安静的垂头走在前面。isnd能与系统沟通的权限她知道,可能让系统有这种评价的游戏……这几年来虞言没听说过。这让她有些感慨,这一任的死神确实有些手段,连这种游戏都能找到。……很快,虞言将两人领到了自己的住处。见识到了系统的无处不在,虞言将屋子四周的窗帘全部拉上。费了些时间,虞言将自己得来的暂时能够屏蔽系统的道具安装在房子的四周,等这一切安置妥当,这才坐到了沙发上,等待祁亦沉的问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清楚,下次我可能就没这好心情回答你这些东西了。”虞言依靠在沙发上,一边斜着眸子打量两个人,一边咬着吸管。祁亦沉只是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要坐下的打算,“我的问题很简单,你确定当初白闻死了吗?还有初代大阿尔卡那联手对付白闻时的具体情况。”虞言没有给出答案,只是玩味的晃动手里的奶茶,“死神大人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你是觉得白闻没有被我们杀死吗?”“对。”祁亦沉干脆利落的回答让虞言晃动奶茶的手一顿。双方就这样持续了很久的沉默。虞言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走到了祁亦沉的面前:“有什么证据吗?”“‘种子’。”祁亦沉与虞言对视,双方的对峙已经正式开始,“你能成为『隐者』牌的拥有者,能看到的东西本就比普通玩家看到要多很多,你知道‘种子’是什么,你也知道这东西用了之后会有什么效果,不是吗?”“所以你想从我这里打听,他是被我们联手杀死了,还是被‘种子’召唤到了其他地方。”虞言笑了一声。只是她的这声笑意中,似乎还藏了其他东西。“先聊点其他的吧,比如……我那位遵守法规的男朋友为什么会屠杀玩家?”知道祁亦沉不要,虞言转手将自己刚倒出来的茶水递给了鹿萧,“别站着了,坐,这些事一时半会儿也聊不完。”鹿萧道了一声谢,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祁亦沉看上去有些犹豫,他本意不想在虞言这里多待。鹿萧屁股刚沾到沙发,大脑突然捕捉到了虞言话中的‘召唤’二字,他抬头望向祁亦沉,欲言又止,最终将自己的疑惑咽了下去。“……”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鹿萧身上的祁亦沉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想问什么。他坐到了鹿萧的身边,示意虞言继续说下去。虞言重新拿起自己的奶茶吸了一口,“系统是个什么德行我们都知道,这就不用多说了。具体确定白闻的行为是因为系统的时候,是在冥婚那场游戏里。我找过白闻,鹿萧和冷逸迟应该看到了。”突然被戳穿,鹿萧有一瞬间的尴尬。可当时虞言并未跟白闻聊过什么有用的东西,她是怎么确定的?“别看我是去找他吵架。之前我不理解白闻为什么会突然要杀死那么多玩家,只觉得他那个状态有些疯魔。但前段时间在游戏里见到他,尽管只是一个npc,但他能掌控自己的行为,甚至能控制住山神像想要杀戮的想法。”“可后来提到了离开这个世界,白闻所表现出来的意思是,只要他能恢复,他还会对着普通玩家下手。我猜,白闻后来变得杀戮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这个——离开这里。”说到这里,虞言抬眸打量着祁亦沉。如果她没记错,自己眼前的这位,似乎也有着同样的目标。祁亦沉就像没注意到她质疑又警惕的眼神一样,接着虞言的话继续往下说:“还有一部分是系统放大了他的想法。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有一部分玩家的牺牲,一旦被杀戮的想法所掌控,就会变成那种模样。”鹿萧抬起眼睛,也记得祁亦沉最近想做什么。“你会成为下一个白闻吗?”虞言直言不讳。祁亦沉垂眸看向鹿萧,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当然不会。”“所以,当初你们到底有没有真的将白闻杀死?”突然对上了那双金瞳,虞言罕见的弱势了一瞬。她不确定道:“不知道,我们并未找到白闻的尸体。他只是在巨大的冲击中消失了,只留下了死神牌。我曾一度认为他被打的连渣都不剩了,直到有一次……我在冥婚里见到了他。表面上是npc,但我就是知道,他是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