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了离落,并未到兰彧的毒发的日子,可这次为何来势汹汹?当时离落躲躲闪闪的眼神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说:&ldo;初入丰城时,公子便觉身体有异,以为是在路上累着了,怕姑娘担心,便闭门不出,将养身体。&rdo;
他说:&ldo;公子醒来后知晓姑娘的事,心中忧思,费了心神。&rdo;
他说:&ldo;公子得到宁聿传来的消息,便不顾自己刚休养好的身体,马不停蹄地去救姑娘。&rdo;
她还记得宁聿薄责懊悔的神情,如今想起来,心里还颇不是滋味。
&ldo;嘘……&rdo;看见两人进来,一直守在兰彧身边的宁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ldo;公子睡着了。&rdo;
从离落出去唤她,到她进来,也才不过片刻,他竟又昏睡了过去。离落心下一紧,急切地走至床边。
子兮走过去,拿过他手腕,再次号脉。
&ldo;如何?&rdo;另外两人紧张地问。
&ldo;已无大碍。&rdo;子兮嘴角微弯,一直紧绷的脸部线条缓缓柔和下来。
宁聿和离落也大松了一口气,放松的肩膀显示两人的心情。喜悦的两人并未注意轻轻走出去的子兮。
她来到房顶,也不顾房瓦轻凉,轻轻躺了上去。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每当心情不好时,她便坐在这房顶看月亮。有时天阴无月,她便盯着那时聚时散的阴云,那般变化莫测,却不比人心难以捉摸。
&ldo;姐姐。&rdo;身旁有人学着她的样子躺了下来,只是眼睛却没看月亮,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ldo;你说等他醒来我要不要道歉呢?&rdo;子兮轻声呢喃,像是问他,更像是问自己。
&ldo;承儿向兰公子道歉。&rdo;云承抿抿双唇,也转头看起月亮来。
&ldo;承儿为何要道歉?&rdo;他的回答令子兮不解。
他耷拉下眼皮,感觉到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吐出一口浊气,与子兮讲了他在清风楼嘲讽兰彧之事。
&ldo;承儿无需自责!&rdo;子兮揉揉他的脑袋,宽慰道,&ldo;你也是担心姐姐。&rdo;她微微一笑,有些欣慰,&ldo;承儿知道自己的错处且能勇于承认,姐姐很欢喜。&rdo;
☆、子兮生疑
得到了子兮的夸赞,云承很高兴。然子兮却沉默下来,方才他还敢与她说话,然现在却知自己最好也同她一样沉默。
在丰城时,离落说过兰彧深感疲乏,然她却牵挂着绑徒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寒水炎川虽说每隔半年发作一次,可也会受外界因素影响。
因身中寒水炎川之人,极怕冷又怕热。且其发作一次,便凶险一次。是以,她才决定走山路,就是为了减少寒水炎川的发作次数,只是忽略了过度劳累对其亦会有所影响。若不是她的疏忽,没有插手那事,他这次便不会发作吧,更不会毫无准备。
他为了营救自己,枉顾身体不适,而她却在他救了自己之后,抗拒他的安抚,实在有些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