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言远去的背影,陆明泱问:“陛下会同意吗?”
陆明沅道:“你别忘了,按免死铁卷所书,宁远王也有资格用。”
“啊?”陆明泱笑了,“谋逆大罪也管用?”
“真要到那一步,便是一百张也不管用。”陆明沅笑着点妹妹脑袋。其实管不管用,她心里也没有把握,可总要试一试。
两人手牵着下楼。
相邻的雅间门扉轻开,卫珞踏出屋门,看向楼下的两名女子,眸色渐深。
站在身后的侍书问:“公子,您想怎么做?”
卫珞只是轻轻叹了一句:“表姐和表妹,还真是让人钦佩。”
……
酒楼外,陆明泱看长姐登上马车,撒了个谎,“长姐,我约了念儿去城西逛庙会,你先回去照顾寅儿吧!”
“我送你过去。”
“不用,没多远!”
陆明泱笑着挥手,待长姐的马车行的远了,她拉低帷帽,走进一家医馆。坐诊的是大夫是一名白胡子老头。
“您帮我看看,这瓶药里有什么。”陆明泱将冷凌风给的药膏递给他。
晦涩难懂的言语吐出,陆明泱的心沉入谷底,眼难辨五色,唯有耳朵嗡嗡直响,一直环绕着一句话。
“这其中掺了白花丹,涂之可使伤口溃烂,疤痕永留。”
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成真。坚硬的地面仿佛沼泽,泥泞难行,越陷越深。陆明泱看着阴云密布的天,似有无数只小鸟在头上飞。
“二姐,二姐!”
杨念儿和卫珞在舒云亭吃东西,远远的就看见二姐身形不稳,直欲摔倒。她急忙跑过去扶住。
陆明泱眼神迷离的看向妹妹,终是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听见妹妹和卫珞的对话。
“真的呀,豫州那边有很多人给宁远王送女人?”
“嗯,不过你别担心,殿下都没有要。就是……”卫珞说着顿了一下,“我听闻殿下在豫州一位大儒,叫什么陈阁老的家中,听了好几次他孙女的曲子。”
“曲子有什么好听的。”杨念儿翻白眼。
卫珞道:“曲子好听不好听不知道。就是那位陈阁老是告老还乡的内阁大学士,朝中有一半翰林是他的学生。”
这是又有新目标了?
砰的一声,正在下床的陆明泱磕在地上。
“二姐!”
杨念儿急忙跑进来扶姐姐。
“没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陆明泱笑扶着妹妹站起来,朝门外喊道:“表哥,你进来吧。”
卫珞未料到表妹醒了,有些尴尬,宽慰道:“表妹你别担心,听闻那位陈阁老自诩清流,若非天子,不会让自己的孙女为妾。”
“对!”杨念儿高声附和:“二姐,你是名正言顺的宁远王妃,怕什么。”
“我没担心。”
陆明泱强撑起笑脸。她甚至还有些高兴,原来,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秦妙,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