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烟成为太子侧妃之后,却有人偷拿了她这为数不多的念想放在日光之下烧灼。
长烟看着木盒里的东西湮灭成灰,她心中的恨意不断翻涌,却还得在太子面前装得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那之后不管封迟赐给她再多珍宝作为补偿都无法弥补长烟心中的空洞。
莺儿知道这个盒子对长烟来说意义重大,一月前长烟来到侯府的时候手里只拿着这个木盒,没有衣物也没有其他细软,看起来孤零零一个人,执拗又坚韧地伫立在这世间。
长烟接过盒子,莺儿赶紧说手里还有活儿要干,没打扰长烟。
机关锁被长烟轻而易举打开,里面装着长燎亲手给她缝的布老虎,用狼皮做的拨浪鼓,还有已经有着岁月痕迹的竹蜻蜓。
长燎自知亏欠长烟,他亦无续弦的想法,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是东西,没办法让长烟像普通小女孩儿那样肆意玩耍,只能绞尽脑汁给长烟多做些小玩意儿逗她。
长烟理解长燎,她知道父亲处理公文以及部署作战的辛苦,虽然平日里会耍些小性子,但也没真的给长燎惹过什么大麻烦。
原本长燎还想着等平定北羌就给长烟找个好夫婿,不仅要像他一样疼爱长烟,还得让那小子知道有他在长烟身后撑腰,别想欺负长烟。
只是这些愿景都埋葬在了一场必不会输的战事之中。
长烟闭上眼睛按捺住心中的愤意,片刻后她平静下来,刚准备把盒子里的东西放好,却突然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串佛珠。
“果然……”
她重来一次不是毫无缘由。
这佛珠是当年她代皇后前往迦蓝寺祈福,寺中的慧圆住持交给她的。
慧圆说她杀性太重,若不及时克制怕是要酿成灾祸。
长烟觉得好玩儿,她坐在禅房里端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问慧圆,“会造成怎样的灾祸?是百姓颠沛流离,还是天灾降至,无法阻挡?”
慧圆见长烟这模样就知道她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还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但他不得不劝阻长烟,“施主,勿要因众生的愚疑与无知为自己带来烦恼,世间是无常,一切法不可得,缘起如幻,切莫作茧自缚。”
“哦?我还以为,大师是来劝我向善的。”
长烟神情不再那么戒备,看着慧圆的眼神多了些认真,她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掌问着慧圆,“大师,你看我这双满是杀孽的手,虽说我从不杀无辜之人,可许多无辜之人却因我而死,我不得解脱,亦无法停止,您说说,我该如何是好?”
她是真心寻求答案,慧圆静默片刻,从身后拿出一个木匣递给长烟,“只要施主能坚守本心,不杀无辜之人,不要执着,不住于相,即可偿还业报,求得解脱。”
长烟接过木匣,看见里面那串有些古朴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