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长烟已经尽自己所能仔细回忆了一遍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其实她压根儿就没有看见掳走她的人穿着怎样的衣服,能在昏迷前告诉景湛掳走她的人无非是因为她想起了许多年前这件事最后的结果。
景湛查到真相的时候裘家已经把该处理的都处理掉了,虽然他们最后还是推了几个人出来领罪,但是事情原委究竟是怎样已经没有人在乎,长烟被掳去城外只当是一场意外。
为此裘玉青还特意跑到景湛面前嘲讽他,说他急功近利,就算想拉他裘家下水也不至于用这种办法。
长烟记得那会儿景湛虽然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后来裘家株连九族的时候他可是亲自去了一趟,也不知道他了结了谁。
燕羽样式的缎子在洛阳只有裘府会用,这是裘府的族徽,长烟的话让景湛有足够的理由去抓人。
假扮流匪的那几人都是裘府的下人,也只有在二少爷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往外面套一层粗布麻衣去干这无比荒唐的活儿。
一般来说他们只需要在城外掳些没有反击之力的读书人或者妇女孩童就立马离开,裘玉青再抓一些无辜老百姓把罪顶上,随便编个理由案子就结了。
反正裘家在洛阳手眼通天,只需要做这点儿事就能让二少爷平步青云,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他们这次踢在了铁板上。
这几人被衙役在城外破庙抓到的时候正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被他们塞进马车少女什么时候不见了,他们才商量好对策准备回城再说,却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少女遗落在车厢里的首饰成了板上钉钉的证据,就算他们的嘴再硬,上了刑也就什么都交代了。
要放在以前十天半个月才能查出结果的事儿现在不过七天就彻底解决,长烟靠在软枕上沉思许久,觉得她应该是开了一个好头。
只是做了和从前不一样的选择而已,结果怎么就翻天覆地了呢?
看见眼前安心伺候的阿拾,长烟突然开口,“景叔有说什么吗?”
她挺好奇景湛的态度。
阿拾摇摇头,“侯爷说您随着自己的心意决定就好。”
那长烟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莺儿把今天的汤药端进来递给长烟,旁边的盘子里还放着两颗蜜饯。
长烟发现莺儿眼圈有些红,敏锐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莺儿赶紧说没有,只是外面风有些大而已。
阿拾扭头往外看了一眼,风雪散去,洛阳城早就放了晴,哪儿还有什么风呢?她主动对长烟说,“奴婢出去瞧瞧,小姐您安心喝药。”
医师熬的药虽然效果好,但是又苦又浓,莺儿就算是看着都觉得舌口酸涩,“小姐,真的不用蜜饯压一压吗?这药我闻着都苦。”
“不用,去端杯清水为我漱口吧,刚才是谁欺负你了,为什么不能同我说?”
其实不用莺儿说长烟也能猜到是谁,只是她不想莺儿总是忍气吞声,遇上什么事儿都塞进肚子里。
莺儿刚开始还是不想说,但是见长烟眼神坚定,她又怕她不说长烟会不高兴,“刚才雪儿姐姐让我劝你见见萱姑娘,我说你现在身体不好,见不了人,更何况以前张姑娘是怎么刁难你的我可还记得。雪儿姐姐说我胳膊肘往外拐,阿拾姐姐才来没几天就忘了她的好,只是她对我也没多好啊……”
长烟对这些小事基本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