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叹了口气,当初的确是做错了,姜奕这时插过来问,&ldo;盛瑜,你有告诉森凉,你还有两个月就要走了吗?&rdo;
季盛瑜微怔,片刻轻轻摇了摇头,关于这件事,季盛瑜还没想好怎么和贺森凉说。他不能保证和贺森凉说了后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会无所谓,也许会很在意,平时贺森凉总会把情绪挂在脸上,那只针对算计别人时候。关于真正心事,贺森凉从不在别人面前展露一分一毫。
&ldo;你,你最好提前和他说。&rdo;姜奕说,&ldo;让他心理有个准备。&rdo;
&ldo;嗯,一定会说的,阿姨你放心,我走了也会时不时监督他的。&rdo;季盛瑜说。他并不能想到在不久后,这件事会闹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僵。假如他能提前知道,断然不会告诉贺森凉,他宁愿不辞而别。
送走贺先生夫妇,高媛收拾了餐桌上的冷饭残羹,又把盘子放进水池里,刚取过围裙,就被季盛瑜拉住了,&ldo;妈,你也回去吧,我会洗的。&rdo;
高媛看了他一眼,&ldo;你在想什么?&rdo;
&ldo;妈。&rdo;季盛瑜无奈了,&ldo;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吗?&rdo;
&ldo;当然可以,你已经是成年人了。&rdo;高媛把围裙挂了回去,&ldo;所以,儿子,你想告诉我,你的小心思吗?&rdo;
季盛瑜看着水池里泡着的碗筷,&ldo;现在,还不能。&rdo;
高媛没有逼迫季盛瑜,更没有继续追问,她仅仅是上前给了已经比她高了不少的儿子一个拥抱,&ldo;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rdo;
季盛瑜笑着没接话,高媛一看时间十点多了,没再多说什么。季盛瑜送她到楼下,看着她坐进车内,等车开走了,才慢慢的上了楼。回到厨房里,套上围裙,洗着一大池的碗碟,正打算清洗的时候,季盛瑜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
贺森凉被饿醒了,晚上只喝了点酒,外加吃了两口菜。闭着眼翻来覆去也没能再次入睡,他从床上坐起,有点晕的看着床套上的花纹,看了一会觉得更晕了。他闭上眼,静了片刻,摸索着穿上了鞋,一路拖着鞋进了客厅,客厅里没有人,窗户开着,十一月的夜里更冷了,冷风吹进来,将一脑子的浆糊吹降了温。
他瞪着眼,空无一物的餐桌表明晚饭已经结束了。厨房里传来水龙头哗啦啦的出水声,顺着水声他摸进了厨房,果不其然看见季盛瑜正在洗碗。季盛瑜看见他,有点意外。
&ldo;你怎么起来了?&rdo;季盛瑜问。
&ldo;被饿醒了。&rdo;他听见自己说。
&ldo;哦。&rdo;季盛瑜想起贺森凉晚上醉倒前就吃了几口菜,&ldo;那你等会,我给你煮碗面。&rdo;
&ldo;能换个吗?&rdo;贺森凉问,&ldo;总是吃面,要腻了。&rdo;
&ldo;算你幸运。&rdo;季盛瑜瞟了他一眼,他的双眼似乎并不清醒,存在一定的迷茫成分,&ldo;摊个蛋饼给你吃,先说好,你必须吃完才能睡觉。&rdo;
贺森凉睁大眼睛,&ldo;我像那种忽悠你做饭,做完我不吃的人吗?&rdo;
季盛瑜并不想给他这记实锤,只是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开始给他做蛋饼。
贺森凉靠着门框,尽管大脑在催促他入睡,胃却在极力促成等着那一锅闻着十分美味的蛋饼,不论两者谁胜谁负,他的精神全然放在了摊蛋饼的人身上,蛋饼先生依旧穿着白天的那身衣服,动作一如既往的娴熟,仿佛不会被任何菜肴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