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孙阴差鼻子微微一动,一股水蒸汽一样的白气进到他鼻孔里去了,那就是它把酒喝了。
坐下后,释南和孙阴差都没说话。起个头儿,就是三杯酒。
喝完这三杯,释南正用手背擦嘴角呢,孙阴差说话了。
它嘿嘿一笑,“释老弟,你是真不说话啊。那老哥儿我这么干喝,得多无聊啊。”
“哪能儿。”释南哈哈一笑,再次把酒杯倒满了,“只要嘴笨,孙大哥别听出另外一层意思来就成了。”
孙阴差呵呵一笑,鼻子一动,一杯酒又下去了。我给换完酒后,它对释南道,“先把你拖我的事和你说了,我已经托兄弟翻了案卷了。你找的那只鬼,它不在这个地界上,近四十年来,没有它归阴和投胎的记录。不仅如此,整个河北的地界儿上,都没它的记录……”
打天雷是大事儿,过后,管辖这一片儿的府君就把各种小地儿的阴差鬼头给叫到一起开会了。
孙阴差当了阴差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岂能少了。相互之间一句话,就顺便把这个事儿给查了。
释南倒酒的手,顿住了。
晶莹的液体顺着杯壁流下,慢慢把酒杯填满……
在酒马上要溢出时,我把释南的手给扶住了。
释南一挑嘴角,笑了。把手抬起来后,再次对孙阴差举起了杯,“劳烦孙大哥为这事操劳了。”
那副模样,就好像刚刚那一顿,差没有发生一样。
孙阴差扫了释南一眼,问道,“释老弟,我,没扫了你喝酒的兴致吧?”
“怎么会呢?”释南揪了个鸡腿放到孙阴差的面前,道,“我也是受他家人所托问上一问。有结果,自然是好,没有结果,也就那样儿了。吃菜吃菜……”
孙阴差前倾着身子在那只鸡腿上闻了下,享受的眯上了眼睛,然后,道,“其实老弟心里应该明白,你们阳世的衙门给了它的死亡证明,而地府里又没有它的记录,那它的去处只有两种可能。”
说着,举起了两根手指,“一,它成了孤魂野鬼,入不了六道轮回。二,它已经魂飞魄散,不在六道之中了……”
我正在给孙阴差倒酒,听完这话,连忙回头去看释南。
释南嘴角的笑还擒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举筷子给孙阴差夹菜时见我正在看他,问道,“怎么,饿了?”
不等我回答,伸手撕下另一只鸡腿,塞我嘴里了。
我愣眼!
你大爷的!我又没想说话,干屁堵我嘴!
不过,我吧嗒吧嗒嘴,鸡腿还挺好吃的……
孙阴差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也笑了。它指着我,对释南道,“你这小师妹,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个屁,我一句话没说,一件事儿没做,哪只眼睛看出我有意思了?
狠狠嚼了两口鸡腿,我把一肚子吐糟的话跟着鸡肉咽了下去。
“我师傅也这么说的。”释南的慌话从来都是张口就来,“所以才一直犹豫,到底要不要让她入这一行。”
孙阴差本来是要吸酒的,听完这话后顿了下。好像想说什么,可犹豫了下后,又继续吸酒了。
释南给我递了眼色,我叨着鸡腿,连忙把孙阴差面前的酒给换了,不仅如此,还难得的劝了酒,“孙大哥,再喝一杯。劳碌一年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轻松一下。”岛估以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