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南和孙阴差喝的很是尽兴,到最后,孙阴差的舌头都直了。释南连提都没提,它就主动把上几天打天雷的事儿给兜底倒了出来。
那个在天雷劈下被劈的魂飞魄散的黑牛,是那个斯文男的亲大哥。
两人自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
小哥俩从小没少受罪,为了不受欺负,长兄为父的黑牛就不走好路了。
小时打架斗殴,长大杀人放火,成了河北这一边儿很有名的一个混混头儿。
别说黑牛闯进鬼市闹事,就算没这事儿,他死了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想再投胎,难入人道。
反观斯文男。
这些年,斯文男在黑牛的庇护下,一直过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校时成绩好,出校后工作好,为人善良,不时的去孤儿院当义工,还资助了四五个贫困学生上学。
可就这么一个好人,却被黑牛的仇家给分尸了。不仅如此,还把眼睛和手脚给放到了黑牛别墅的门口……
黑牛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所以在处理了仇家后,不顾任何人阻拦的下了地府,要把斯文男给带回阳世还阳。
连能让斯文男还阳的身体和有这本事的阴阳先生都找好了。
说完这,孙阴差咧嘴笑了,“……太天真!他当借尸还魂是容易事?那其中的机缘,岂是一世两世能算得清的。往最简单了说,最起码要那个想当还魂的灵魂还有阳寿。而那只鬼,已经没有了……知道怎么没有的吗?”
孙阴差也不是真想我们问,略略吊了一下胃口,就直说了。
斯文男做了一辈子的善事,按理说,这阳寿应该是有增无减。可偏偏,这斯文男把他的阳寿过给他那十恶不赦的大哥还罪孽了!
孙阴差最后轻叹一声,对释南道了句,“如果不是闹这么一档子事儿,它现在已经是咱们同僚了……执笔的小判,可比我牛逼多了……可惜可惜,现在,它受它大哥牵连,别说授职,就是投胎,也是难了……”
把这哥俩的事儿讲完,两瓶茅台空的一滴都倒不出来了。孙阴差摇摇晃晃的走到窗前看了眼外面的夜空,说句话天色不早了,拱手告辞了。
释南喝懵了,听孙阴差说要走,他马上站起身走到门前,要送送孙阴差。
孙阴差哈哈大笑,指着释南道,“释老弟,为兄,鬼矣!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穿墙走了。
释南握着门把手,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孙阴差已经走了后,走回到桌子前坐下了。
眼发直,盯着桌子上的菜一动不动。
我早困的不行了,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他,没吃饱,再吃点?
释南摇头,“我有点事儿要和你说。”
“什么事?”我收拾了两下桌子,转转眼睛,凑到他面前问道,“释南,那会孙阴差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关于我的那个。”
释南抬头看了我一眼,道,“让我想想,我忘了。”
有门儿!这货是真醉了!
释南在那里坐着想,我麻利的收拾桌。因为明天上午就走,这些菜也不用留了。我收到垃圾桶里后,拎着出了门口。
才刚出了门,身后立马传来了关门声,‘咔嚓’一下,还落了锁!
哎呀我去,释南这货,他到底是醉还是没醉!
我回身之时,门又开了。绑着纱布的右手伸出来,拿着的是我的羽绒服和房卡。
“早点睡,明天一早走。”手一松,衣服门卡落地,门再次关上了。